“这倒是有意思。”公孙珣怔片刻,然后忽然失笑。“前面两事且不提,这最后件事情又算如何?既然投降,便是已经偷生,而且聚众而降,本身不就是想降服后能继续引降卒受任吗?如何反而求死呢?说实话!”
“罪将不敢隐瞒,此事说来也简单。”于禁苦涩言道。“为何聚众而降……恕罪将直言,此举绝非是为继续受任,也非是为拖延战局,只是因为当时战场之上若无人聚集那些崩溃士卒,他们便会相互践踏夺路,反而死伤惨重,在下乃是存丝保全之意。而又为何求死?倒不仅仅是要回报袁车骑知遇之恩,也是担忧邺城家人、兖州宗族安危……为大将而降,罪莫大焉,怎能不忧虑家族?”
公孙珣长叹声,并未多言,而其人目光扫过身后神色各异审配、田丰、董昭等人后,却又朝着个侍卫稍作示意,这名侍卫见状也在马上稍作翻腾,却是从革囊中取出个签筒,然后小心奉上。
“替你抽吧!”公孙珣接过签筒,翻身下马,直接
”公孙珣当即黑脸。“也不听……告诉彼辈,即刻投降,否则立即进攻!有什言语,弃械受缚之后再来跟前说!”
哨骑匆匆而去,而这次,于禁望着周围越聚越多且越发不耐敌军,却是终于长叹声,弃械受缚。然后前军自然继续南压,后军自然接手俘虏,而于文则也被捆缚着带到公孙珣身前。
“你之前想说什话,现在说来。”公孙珣被对方之前举动给弄有气,所以根本懒得下马。
“罪将之前只是想求卫将军几件事情而已。”于禁罩袍、盔甲俱被卸去,浑身捆缚严密,只能艰难立在马前言道。“其,请卫将军不要杀降……”
话音未落,倒是旁边沮宗不耐起来,其人直接上前呵斥:“家君候何时杀过降?简直可笑。”
“生死之间,不敢不虑罢。”于禁望着沮宗认真言道。“且若非是信得过卫将军,又如何会最终不论而降呢?”
沮宗这才面色缓和下来,退后不语。
“第二件事,今年春日间,罪将之前曾见卫将军发公文,说临阵助袁氏者,士卒无辜,军官却当十抽杀,所以罪将想恳请卫将军宽宏大量……”
“不可能!”公孙珣直接呵斥道。“除非是临阵举义,否则军官皆要十抽杀,这是与袁绍交战前明文公告,军法刑威,焉能儿戏?便是你于文则,也要抽签定生死,再论其他!”
于禁咬咬牙,继续昂首言道:“那便只有第三件事……请卫将军务必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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