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真不恨公孙文琪?!”
“不恨!”
“那些负你之人呢?离你而去之人呢?不怨?”
“沿途追兵紧密,他们被捉住,或是被逼逃往他城也属寻常……怎会怨呢?”
第,若不争争那主流,岂不更是可笑?”
“然后呢?”许攸听到可笑二字愈发觉得可笑。“你与公孙氏争雄,明明是人家夺你河道,所以道理再对也是对人家而言,便是将来入海者还要再论,却也绝不是你……你看它到底有何用?”
“子远过于苛刻!”袁绍收起笑意,声长叹。
“直如此苛刻。”许攸完全不以为意。
“子远。”袁绍微微呼气,稍微正色言道。“在这里枯坐许久,边观大河入海,边细细思过往,若说无感也是强撑……其实,不仅人生之志气,恰似河水东流入海之志,便是人生之多舛,也与河水征程多艰、缓缓东行极像。唯独河水缓缓而行,改道合流,终有日会汇集道,滚滚入海,而人生有限,却多壮志难酬便要命消身陨,不免稍稍令人抱憾!”
“那你自己呢?外面自大,内心自卑,时得志便猖狂,时受挫便畏惧……你没有自愤之意吗?”
“不是都说吗?”袁绍苦笑道。“对自己还是有些后悔和愤恨,但只是有些而已,纵览此生,倒也算是喧嚣时,并不是太过愤恨怨悔……”
“都要死,回光返照之时不真情流露下,再交代下后事,还在这里装什英雄?!装什豪杰?!”许攸终于忍耐不住,厉声喝问。“不能实在点吗?真不恨吗?!”
“真不恨!”袁绍恳切相对。
“既如此,且去出城降,只留你人在此等死好!”许攸黑着脸拂袖而言。“等日后
“只是稍稍?”许攸面上嘲讽之意已经遮掩不住。
“不错,只是稍稍。”袁绍突然奋力抬头,扬声作答。“不管如何,终究是试过、争过,而且动静还不小……你还记得大河旧渎吗?虽被夺流,但正如那旧渎,死而不僵,春日水涨之时,依然有水流漫过,人生至此,不能成志,固然可惜,但何至于郁郁作色呢?”
“莫要在面前装模作样。”许攸当即无奈。“若是本初你如此通透,为何之前定要见公孙珣,难道不是为死前当面抒发心中愤恨之意吗?”
“非也!只是想告诉他,既然是他败袁绍,那便定要成为这入海之流,否则这条旧渎也要被他牵累,不为人所知所叹!”袁绍立即扬声回复。
“如此通透大气?”许攸追问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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