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来。
“你啊,不要总是计较兵强或兵弱,”公孙珣骑在马上,正在与自家长子谈笑风声。“争天下怎能只论兵马呢?而且兵马强弱固然有用,却总是时,譬如强兵遇到瘟疫与饥荒,便会不战自溃;骑兵遇到大江与沼泽,便会寸步难行;便是之前在界桥,若咱们没有为伏盾之阵而自己去栅栏,那许攸赶过来,让前锋人手把干草,再把火扔进来,咱们父子哪里能今日在这里说笑?”
“那大人……什才是争天下该论呢?”和父亲单独相处数月,公孙定不免大胆许多。
“这个说起来就多,但这个时节,最大倚仗与根本当然是粮食。”公孙珣手握缰绳,稍微正色而答。“从黄巾乱后,这天下农事便日不如日,灵帝加田赋、豪强兼并、官吏掠夺,于是认认真真种地黎庶发现自己再怎种田居然也要饿死,便纷纷抛荒为匪,而成盗匪在山中固然少许多压迫,却又能在山沟中生产多少粮食?于是他们就要反过来再去劫掠,反而让周边好生种田人也没法种地……人口总数那多,原本起种地产粮总数也是那多,然后忽然间粮食变少,人没变……怎办?”
公孙定到底是在幽州长大,根本就是脱口而出:“会饿死!”
此言出,身后故意落后数个身位张晟与莫户袧齐齐变色,却又无言相对。
“不错!”公孙珣毫不迟疑点头道。“会饿死……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在什地方,于什时节,但反正就会有人饿死!而为不饿死,这些人又会去抢别人粮食,让别人也种不地,于是粮食越来越少,天下就会越来越乱,这世道就是这坏……从黄巾事起……那年你才三岁……这天下便年不如年,中原百万泰山黄巾、冀州百万太行山匪、河东白波贼、西凉和交州全州反叛、并州匈奴人、幽州乌桓人,全都起来作乱,为什?或许其中挑事确实有野心,但既然能聚拢那多人,归根到底,就是从全天下角度来看,没粮食,大家按规矩来做,是活不下去!”
“所以大人才会扔下前面打仗事情回来督促春耕吗?因为有粮食才是大人打败其他人根本?”
“是啊!”公孙珣微微瞥眼自家儿子,不由失笑道。“有粮食才是打败其他人根本……若非是在昌平屯那多粮食,不要说袁本初,便是之前打董卓恐怕也是镜花水月,能到太原便已经不得,那里有后来这多事?”
“所以争天下便是要屯粮食,然后养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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