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时愕然。
“之前说到科考事,其实正想请郑公去做主持。”公孙珣恳切而言。“准备表郑公为太常,即刻往邺城而去,并在那里建座大学,让郑公边教授子弟,边兴复古文经学,然后再负责河北诸州科考选材事……长者凋零,刘师、桥公俱去之久矣,卢师也已经决绝,郑公就请务必不要再清高。”
郑玄沉默时,却终于是俯首称命。
“传军令……从今往后,凡士子为逆者,从军事者以军法论,即十抽杀之令。”公孙珣见到身侧之人称命,干脆扬声直言。“未曾直接领兵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日之袁氏附逆,无论出身,并髡刑发河朔边屯三载,重者五载……生平最敬故桥公,望尔等能学桥公般百折不挠,早日识民间疾苦,回身再造前途!”
郑学门人,孔融故吏,还有辛评、郭图等人也都死里逃生之余纷纷释然称谢,便是这些人亲友在公孙珣麾
招手示意。
夏侯渊不敢怠慢,即刻上台前俯首相候。
“妙才。”公孙珣等到周围安静下来,方才对身前之人恳切言道。“知道你此行之意,而今日之新政,便是与曹孟德之言语……你告诉他,不怪他心生野望,也不怪他对之政略稍有不满而欲自行,唯独他在中原,若不能摒除豪强、世族纷纷旧制,以至于变成第二个袁本初,那虽然没有余力不足以发大军即刻讨平中原,却也可立即亲提两万突骑,先直扑其心,吊其首于门楼之下!”
夏侯渊也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咱们也是多年故旧,上来共饮杯!”公孙珣并未难为对方,而是直接招手再言。“也是替孟德饮此杯,饮过之后便回去吧……告诉他,既然走到这步,那从此以后,便当以天下事为任,也无须再顾忌旧情。”
夏侯渊时感叹,却只能上前从郑玄案上借来樽,于满地狼藉之中与公孙珣共饮杯,然后便与毛阶俯首告辞而去。
夏侯妙才走,天色着实昏暗下来,而周围人未及点火照明便被公孙珣制止:“只有件事,须臾可决,无须灯火。”
此言处,诸将俱皆悚然,而袁氏旧臣那里则不免戚戚。
郑玄实在是忍耐不下,只能低头求去。
“郑公真以为是董卓吗?”公孙珣无奈苦笑。“若想杀人,何至于如许子远所言,开始如此做作?而许子远临终之求,也自始至终没有正面应下……就是因为手里有刀,才定要克制。再说,若真要杀人,何至于让郑公列坐?哪有刻意当着老师杀学生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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