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依旧面色如常。
“君侯已经知道此事?”吕范时苦笑。
“自然,枣祗是极为看重人才,偏偏勤勤恳恳,不懂钻营,所以得护着他,便特许他如两品州牧、将军般,奏折式两份,份走公至你与审正南、娄子伯等人处,份直达手中。”公孙珣坦然言道。“而此事非但早已经知晓,还与家母细细讨论过……子衡,其实这就是革新难处所在……你以为你改革,立新政,但其实往后走,新政却总会遇到新问题,这时候无外乎是向前继续改、彻底改,或者废弃新政退回去!不然呢,还能将就着吗?”
吕范也是捻须摇头:“换言之,主公这就是下定决心,要将徭役也
,只是忽然提议喝酒,这才就此打住?”公孙珣带着三分醉意,随口而问。
“瞒不过主公……”
“何事啊?”公孙珣干脆询问。“能让你避而不谈南阳结盟事,想来这件事或许非同小可。”
“说是非同小可或许未必,但也不能说是小事……是个隐患,且似乎避无可避。”事到如今,吕范倒也没有遮掩意图。
“说来。”公孙珣同样干脆至极。
而此时,二人已经来到后院门前,而见到父亲与吕范说话,公孙离抢先步上前为二人打开后门。然而其人开门后,见到傍晚时分,门外积雪洁白片,光洁照人,却居然不顾只是随父亲送人至此,直接回头拽住自己妹妹,起跳出后门在雪地里踩踏起来……身后几名义从立即跟着涌出门去,和门外墙上小堡内值勤义从起远远兜住这两位真正意义上天下前二女公子。
吕范见到如此,心下动,继续踱步向前,边行边言道:“不瞒主公,这件事其实是广阳枣太守首先察觉,然后通过幽州那里上奏过来……乃是说徭役事。”
公孙珣面色如常,随其人缓步走出后院,然后顺势往吕范家中方向而去,至于公孙离与公孙臻姐妹二人眼见如此,也是跟着折返过来。
当然,姐妹俩个十二,个十岁,不免童心大作,屡屡于雪地上左右徘徊,只能说到底算是随行起。
“是这样。”吕范继续解释道。“之前未解散军屯、民屯时,屯民自由都被限制,所谓徭役也自然根本不必多想,凡事招呼屯民去为便是。但是如今幽州屯田解散,均田至户,咱们新政中又没有徭役上变更,那依靠秦汉律例,徭役自然就又要回来……这倒也无妨,只是既然有为防止豪强兼并躲避口算摊丁入亩,那这同样基于人口徭役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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