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止
瑜在徐州,其人便是寿春城中最强硬主战之人,却居然得出如此结论!
片寂静之中,张昭捻须若有所思,忽然起身朝着刘备拱手言道:“明公……天下大势如此,何必强行逆势而为?以明公和卫将军交情,此时若能举中原而降,世代公侯不少。而旦拖延下去,双方交战对垒,届时非但兵祸连结,死伤枕籍,更免不手足相残,义气尽消!望明公多有思量!”
“臣非此意!”就在刘备神色愈发难堪之时,鲁子敬忽然扬声再言。“臣意思是……汉室不可复兴,则主公须有仿效光武世祖重铸天下之决心,就不要再对长安存什心思,而所谓兴复汉室口号也就是喊喊而已,主公心里必须要清楚自己根基在于地盘、人口、士卒、人才,而不是什汉室宗亲身份……那个身份钱不值!”
刘备微微敛容,张昭同样微微敛容,座中不少人则纷纷低头不语。
“而所谓卫将军之势实不可动摇,乃是说不要指望着以后能学袁绍、董卓那时战而胜,便可并吞州郡。”鲁肃看都不看周围人,继续在堂中进言道。“首先,咱们要做好准备,等到时局到来之时,不说尽力助奋武将军求胜,也定要助他在黄河周边稳住阵脚;其次,主公不能再轻视江南,应该即刻动大兵南下,吞灭孙策、降服朱皓,便是交州也不要放过,甚至如有可能,刘表、刘焉皆可逆大江而上,尽数吞并!因为只有身后有足够深根基和纵深,才能在卫将军滔天之势下勉强稳住阵脚,从容争龙!”
堂中屏息凝气,刘备则微微动容。
俄而,刘晔第个起身来到堂中与鲁肃并列,俯身而请:“明公,臣以为鲁子敬肺腑之言,实在是明公唯出路!”
“此谬言也!”张昭终于忍耐不住,以至于勃然大怒。“卫将军果然有识人之明!他说鲁子敬为萧何不足,勉强称邓禹;刘子扬为张良不足,勉强称陈平;唯独周公瑾可比韩信……是在夸你们吗?明明是在说你三人有才无德,不足为任!而今日却以为,卫将军还是高看你们,你们这些人分明就是好乱之士!徒以二三剽轻之徒,同怀行险徼幸之计,为个人建功立业,鼓动刀兵不止,全然不顾天下分裂之祸!都说西凉贾诩乱武,依看,你们才是真乱武之徒!”
鲁肃、刘晔低头不语。
这种沉默,既是对张昭身份尊重,也是对张昭政见无声对抗……毕竟,张子布再怎生气,以他德行和对刘备忠心,那刘备旦下定决心,其人总不会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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