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御又如何呢?”曹孟德昂然而对。“知道玄德心思,三十万众实乃倾中原之力,旦战败,淮河以北,乃至于长江以北皆不能保,届时整个中原无外乎便是要让北面蚕食鲸吞,为人鱼肉罢!”
刘备面无表情。
“也能懂刘景升心思,其实以荆州之富庶,真要倾力而为话,他也是能出三万战兵,三万辅兵,然后再加十五万众两年所用粮草,十万众之甲胄军械,但是这来,荆襄几乎要被掏空……”言至此处,曹操不由发笑。“而偏偏此战若胜,与他并无太大关系,最大得利者乃是曹操;若败,时也与他无切身相关,因为北面若胜,说不得先要吞并无险可守中原,水系纵横之荆襄还是要在后头,届时说不定他便和陶谦般垂垂老朽……试问如此局势,凭什要人家将自己家底尽数砸在中原战场之上?”
“非只如此。”刘备头也不回,继续望淯水而言。“据所知,这些年,燕公对待各路诸侯多有不同……譬如于孟德兄那里,便是尽力压制名分,且屡屡有摩擦之事,别人不是州牧就是定南将军定东将军,乃至于如今身上左将军都是他所赐,而孟德兄却依旧只是个袁绍所表奋武将军……”
“这早知道。”曹操哂笑而对。“再如玄德你那里,则是宛如家人般嘘寒问暖,借着如今已成太后那位,赏赐、私信往来不断;还有刘焉刘君郎处,向来是以威凌之,凡有使者到益州,动辄如斥三岁小儿;至于刘景升,则与交州士威彦相同,每次必然以礼相待,然后必然要劝降,还许诺将来结果……不过玄德,你要是说这便能让刘景升心服,未免可笑,须知,去年这位大汉南伯还在襄阳城外以天子礼祭祀天地呢!”
“非是此意,只是说他未免为之动摇罢。”刘备摇头以对。“就好像,父母皆丧,又无兄弟姐妹,几乎伶仃人,所以凡受婶娘之问询,总是心中感恩,而且以为,日久天长,河北那边对关心,也不是什虚伪应付……”
“你总不是想说你也反悔不想打吧?”曹操居然不以为意,反而在马上失笑。“怪不得今日在御前竟然无言。”
“非也,恰恰相反。”刘备昂首望落日而言。“正是为此,才渐渐明白自己心意……因为此时此刻,已经避无可避,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开始,骗自己说,替兄做个后备之人;而后,再说自己要对淮南百姓有为任方之责;再往后,说麾下文武欲成大事,则迫不得已,不能相负;但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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