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只有夕阳满河,继而繁星满河而已。
……
“汉末,曹操拒太祖于濮水,初战即丧夏侯渊,太祖以故旧归渊首,操得之,面谢北使,复遣使往
看,即便是以文和之智,其实也少说件关于人心之事……”
贾诩抬起头来,倒是不以为意:“人心之事,千变万化,哪里是真正能窥破道尽,至于曹孟德其人,在下并未真正相见,所以不敢置喙,想来还是主公更懂彼辈些。”
“不错。”公孙珣握着贾诩之手,缓缓以对。“正是曹孟德……其实,曹孟德何尝愿意负夏侯渊与丁斐这种至亲骨肉般人物呢?只是正如既然至此,便不能负无数河北之众,不能负无数亡人般,他既然至此,又岂能负其人身后数十万大军,负其人路行来所经所历无数尸骨亡人?今日局面,无外乎是握有主动,能够从容些,而其人陷入绝境,却只能拿至亲骨肉来求不负大局罢!”
言至此处,公孙珣望眼已经上岸杨俊和明显在对着夏侯渊尸首哭嚎曹仁,却是不免感叹:
“其实,便是今日之战中,夏侯渊与丁斐又如何呢?素知夏侯妙才其人,当日中原大乱,他于灾荒之年收养侄女,为不负亡弟身前托孤之意,竟然饿死自己儿子,这种人当时举止与曹孟德今日何异?不都是觉得不能负他人所以就要牺牲亲近吗?于是才在白日猜度,其人必然不会入酸枣城,乃是因为他要尽力向南,最好引着军兵马随他来到濮水跟前,免得让曹孟德因为不救他而军心离散……”
直发愣张辽微微怔。
“还有丁斐,个贪财之辈……自古贪财即贪生,贪生即怕死,可这个人陷入绝境,却宁可自焚而死,也不投降,难道不是为不负夏侯渊不入城番善意吗?”公孙珣继续叹道。“当然,夏侯渊、曹操妻子都是丁氏女,对丁斐而言,这二人恐怕也是骨肉之恩吧?这些人之间感情与信任,也不好擅自揣测。”
就在此时,荀攸忽然插嘴:“主公今日言语举止,可以称得上是仁义!”
公孙珣看眼荀攸,微微摇头:“何谈仁义?今日言语不过是和文和样,想提醒下自以为是燕公……敌众精诚团结,此战当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尽全力而为,反而不能流于俗义!唯此而已,方能不负身前身后!”
言罢,其人终于撒开贾诩之手,然后也不上马,便负手归营去。众人不敢多言,纷纷转身随从而去。河对岸,杨俊更是带着夏侯渊尸首随曹仁入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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