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殿下。”孔融抬起头来侃侃而对。“射科取策乃燕国取士之主道,然长久以来,却只囿于邺下大学之中,而郑公以天下儒宗之身主持大学,本也无碍。唯独其人终究是汉家臣子,是汉室太常,那其人主持之下,是为燕选士还是为汉选士呢?臣直稍有不安。”
随着孔文举这句话出口,原本就鸦雀无声殿内再度安静到个程度……很多人几乎是同时心中跳——终于有人把话说出来。
“故臣冒昧,请辞燕国太常寺卿职,并请郑公正燕国太常寺卿职!”满堂寂静之中,孔文举继续昂然扬声相对,声震时。“事成,当以邺下大学内外归于燕国太常寺直辖,如此,方名正言顺!”
“仅此而已?”公孙珣沉默片刻,方才正色扶刀追问。
“非只如此。”孔融似乎是从坐在老虎皮上公孙珣那里得到某种鼓励,愈发放开言道。“臣为太常寺卿,日常不敢怠慢,常常为国忧思取士之道……譬如邺下大学制度,放在以往,以河北而论,或许勉强足用,而如今殿下以神武之资,骤然复拥中原、两
“兵部侍郎士武!鸿胪寺少卿士匡!”公孙珣忽然喊两个莫名其妙人名。
士武、士匡叔侄二人也是心中突,然后立即从各自队伍中匆匆出列,拜倒在殿中。
“都说,今日不必拜。”坐在殿中主位上公孙珣摸下屁股旁老虎皮毛……这是杨修路过此处赴任时进献上礼物。“你们替问问威彦兄,待征荆扬时他能否从交州输粮?若能,便可以在明年春后发兵。若不能,就得等到明年秋后再试着统天下,得晚半年还世间个太平。”
士武士匡叔侄只觉得头皮发麻,却是忙不迭应声,不仅声称会写信给士燮,更是差点发誓赌咒说士燮定会如何如何。
满朝文武,多用种奇怪目光打量起这对叔侄……说真,别看这对叔侄此时如何狼狈,但士燮若真举州而降,这个家族官运反而说不得真要亨通几辈子。
而王修落座,士家叔侄退下后,公孙珣环顾左右,继续说几件事情,大多干脆利索,而眼瞅着时间过去不少,其人却又忽然点又人姓名:“太常寺卿孔文举何在?”
孔融即刻振作上前行礼。
“孔卿……”公孙珣依旧是那副让人看不出喜怒模样。“过几日便是邺下大学射科取策日子,郑公年事已高,你要多费些心思,务必帮他多处置些杂务,让这次科考顺畅些。”
孔融俯首再对:“臣正要以此事奏对。”
“正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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