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六,天命流转,世事难料,若天下定、燕覆汉,殿下为至尊,可能还刘氏昔日任用之恩德,不使汉室祭祀中断?”
“孤愿尽力为之。”公孙珣愈发恳切相对。“但有些事情不是孤能决定……若刘氏行为激烈,不愿自安,孤又能如何呢?”
“那就不关殿下事,只要殿下有此心,并恪守此言,则天下人自有公断。”贾诩收起手中纸张,缓缓相对。“而凡此者,加上开始请殿下留步问答,共七问七答……臣以为,若殿下能恪守今日所有七答,则不止是公断,天下人心也当自归于殿下,天命也自当由汉转燕
色做答。“至于勾连之事,自当尽力限制。”
“臣知道。”贾文和缓缓颔首,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询问不停。“其二,汉之朝,如桓灵二帝信任阉宦无度,喉舌之任尽出于阉人,以至于有阉尹为尚书事,统揽天下政务。臣冒昧,敢问殿下,若天下定、燕覆汉,建制宫禁,不论阉人是否复用,不知殿下可能约束阉宦,不使彼辈沾染政事?”
“自然如此!”公孙珣这次回答格外利索,而此时,六相牧以外,四台属吏,六部官吏也都渐渐醒悟,纷纷起身,便是武将队列中诸如田豫这种读书较多也都警醒起身,惊得张辽等人匆忙随从。
“其三,汉以外戚染指权柄,竟有鸩杀汉帝之事,若天下定、燕覆汉,殿下可能约束亲贵,不使彼辈以姻戚骤得使用,荒杂班序?”
此言既出,赵平、冯芳、公孙域等人各自打个激灵,也是立即起身。
而公孙珣却也依旧干脆:“此事孤早有思索,不仅是外戚,便是宗室,也当以功论职,日后更当以科考入仕,自行转任,不可以皇亲国戚而越阶得显位!”
“臣明白。”贾诩继续问道。“其四,前汉用兵西凉无度,屡费国帑,至于凉州叛乱数以十年计,而百年不停,至于黄巾起,天下已遭兵祸十三四年,几乎无处不战,无处不乱,若天下定、燕覆汉,殿下可能不以边功为耀,抚民以休养生息?”
“止战休戈,使民生息,本治乱之首要。”眼见越来越多人起身,公孙珣愈发出言慎重。“但边功之论,当谨慎计量,若以利害计算,有益国家,孤是不会放弃开拓。”
“臣懂。”贾诩依旧不置可否,只是继续相询不止,而此时,满殿文武,几乎人人起身,便是司马懿也不敢跪着。“其五,汉室衰落,多少是因为帝后权贵笃信巫道、谶纬,若天下定、燕覆汉,殿下为至尊,可能禁绝官造佛寺道观,少问鬼神?”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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