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且不提典礼之事,公孙珣出门来,上来便公然违背仪制——他拒绝乘车,转而骑白马配断刃,昂然走铜驼大街,而周围居然无人敢劝。
其实,这也是为什要在洛阳举行这个典礼缘故,洛阳没有多余居民,上下俱属燕之腹心军吏,是不需要承担什表演风险。
而既然上马出门,
停下这些,而士燮却也不敢让公孙珣跪接册封……开什玩笑,如今满城皆是燕臣燕军,连些许新到百姓也都是燕臣家眷,甚至就连士燮待会也得变燕臣,那副样子,演给谁看?
于是乎,二人干脆个立在案前,个坐在案后;个读,个听……如此罢。
“朕在位十载,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忠臣用命,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公孙氏。是以燕公既树神武之绩,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燕公。”
“还不错。”已经换上天子服饰,唯独没有加天子十二旒冕公孙珣听完这旨意,倒是微微颔首。“算是有几分真情实意……凭此言语,将来足以换个差不多谥号。”
言至此处,其人顺势看向身侧侍立公孙定,后者会意,即刻俯首称是。
“而且,也用不着如此严肃。”公孙珣站起身来复又环顾左右众人而笑。“今日不过家姓之更,算不上什大事。何况燕之气象,本出旧汉,宛如青出于蓝,既有为政之履新,亦不失汉之旧廓……所谓汉之四百年,人心浸染,刘氏之德虽尽,汉之强盛却不可能抹去,你之众,虽承天命而立燕,却也是地道汉人、汉臣,将来在这种事情上,应该免去避讳,以示汉燕之承序。”
候在此处文武,自士燮以下,纷纷俯首称命。
而燕公既然有定语,士燮复又匆匆宣读遍本就是王象所拟那封‘册封天子’官样旨意,众人大略听完便不再耽搁,而是直接簇拥着燕公出门而去。
所谓禅让仪式,其实就是那回事——汉帝刘协祭祀祖宗天地,然后下旨‘册封天子’,燕公公孙珣收到旨意,赶到北面受禅坛推辞,双方三辞三让,然后公孙珣就在坛上下拜,并由刘协帮忙给他加上天子十二旒冕,随即汉帝也褪去天子冠冕,并在下坛之后反向行礼,到此为止,便算是禅让成功。
最后等已经成为天子燕公在坛上祭祀天地,告知皇天后土,礼毕归来,燕汉之易,便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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