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长高了一点点,干净单薄的白衬衣显得他身姿清瘦,骨肉停匀。
徐岭的手压着少年的腰,往树上一推,指尖从少年的腰间轻轻擦过。
四个人坐在树梢上看日落。
“我有个问题啊。”徐岭开口。
宁笙:“?”
这帮男高中生真讨厌。
“过完暑假,马上就要高三了。”宁笙说,“你还是紧张紧张你那稀巴烂的文化课吧。”
陆鹏蔫了。
“太阳快落山了。”宁笙说,“可以去放小羊了。”
他们放假的时候,会牵着小羊去山里吃点草,所以他们今天也按平时的路去了山里。
徐岭哼了半句歌。
“你自己买,随便买。”宁笙推出去一张卡。
陆鹏买了个冰西瓜汁,仰头一饮而尽。
宁笙:“……”
这帮野蛮人。
宁笙不疑有他,把自己的推过去。
徐岭张口灌了一大半,给宁笙留了小半杯。
徐岭:“是不错。”
宁笙:“徐大山!你是鲸鱼吗?”
“怎么了怎么了?”长跑归来的陆鹏掀开门帘走进来,“你又惹他。”
杯壁,轻轻退开,指尖上凝了一道水痕。
窗外是青安镇盛夏的蝉鸣。
“好喝。”宁笙说,“还得是冰的好喝。”
“是吗?”坐他对面的徐岭说。
宁笙:“你坐好!”
徐岭:“我们是不是没带羊啊?”
宁笙抓着徐岭的衣袖,往山坡上走,期间绊了一下,还被徐岭捞住了。
小魔王长大了,力气也大,轻轻松松,就能扶好他。
他有时候觉得,徐岭养不熟也养不乖,有时候又觉得,徐岭挺好。
“我想爬那个树。”宁笙指了个方向。
“我托你上去。”徐岭跃跃欲试。
“你跑完了?”徐岭问。
“今天的完成了。”陆鹏秀了下胳膊上的大肌肉,“够结实。”
“我也有。”徐岭撩衣袖,“比你的好看。”
李皓月:“我也有一点点,多做题,手臂越来越有力量。”
宁笙:“……”
“他喝一整杯冰的有概率发烧。”徐岭压低声音。
陆鹏:“那剩下的也给我喝吧。”
陆鹏伸手。
“放下!”宁笙说。
陆鹏手一抖,撤回去了。
17岁的徐岭坐没坐相,懒散地靠着椅背,侧坐着,一条腿搭在桌腿上,一条腿抻着,就仿佛是这桌子,委屈了他的长腿。
徐岭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收回了腿,坐正。
“我觉得冰甜瓜牛奶不好喝。”徐岭说。
宁笙:“怎么可能?”
徐岭:“我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