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掀帘瞧,确实是睡。”
营帐内阵令人窒息寂静,“砰”声巨响,桌案被掌拍粉碎,屋内人扑通通跪下。
方天灼面无表情攥紧泛着青筋手指,问道:“他睡着样子,好看吗?”
那人惊,立刻把脑袋磕下去:“奴才,奴才未曾看清楚……江大人告诉奴才是,是睡着,直在睡……陛下,陛下饶命!”
那奴才磕头破血流,才听到他淡淡声音:“出去。”
到山下皇都,江显上前来喊他:“善首,到。”
没有声音。
江显喊几次,顺意忙上来拉车帘,却见马车内人正缩在里面沉沉睡着,他眼下带着淡淡青色,显然这几日没怎睡好。
放下车帘,顺意如实告知,江显却哑然失笑。
他想到何筝方才从桶里钻出来时神态,最终道:“寻个阴凉地停下,让他睡吧。”
松下,从春猎开始第天,他心就直加速跳着。被方天灼逮住后,更是连续几天都被死亡阴影笼罩,他需要个自由环境好好想清楚如何把头上这把高高举起来屠刀拿下来。
车子轱辘轱辘下山。
何筝惊喜退却,又开始惶恐。
怎说呢?这把大刀在方天灼手里,直接跟他坦白真不会立刻死掉吗?
他掀开马车车帘子朝外望,发现方天灼把江显派过来跟着他,跟对方对视之后,他立刻把帘子放下去。
“奴才谢陛下恩典!”对方涕泪横流,屁滚尿流爬出去,其他人则把脑袋伏更低。南门良弓着身子站在旁,小心翼翼看他眼,挥挥手,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方天灼手肘放在膝盖上抚着额头,忽然轻笑声:“备马,朕去瞧瞧。”
南门良立刻出去安排。
迎面,洛贵妃娉婷行来,还未走到近前就
行人沉默守着马车,江显时不时看看天,再看看马车。
夕阳西下,马车内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方天灼派人来寻,来人本以为至少要进城里翻腾个几圈儿才能寻着,万万没想到下山不久就在皇都城门前树下遇到。
他懵逼回去跟方天灼复命时,男人微微皱眉:“在睡?”
“江大人说,还没下山就睡着,至今未醒。”
“当真是睡?”
坐立不安。
如果真跟方天灼坦白,对方定会问他原因,甚至可能让他交代整个计划,到时候他万要追究罗太医责任,那怎办?
要不,还是任由他继续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这样话,何筝真有种朝不保夕感觉。
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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