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陈飞卿都极不自然,还好强自掩饰下来,只显得对人生疏点。
傅南生倒是该干什继续干什,毫无不自在,甚至比之前更恭顺。
这份恭顺看在陈飞卿眼里,更令他毛骨悚然。
鲁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有些疑惑,便趁着在荒郊歇脚时傅南生与陈树去林子里捡木枝生火,低声问陈飞卿:“他又怎?”
陈飞卿张几次嘴,却都没能说出来,只能道:“或许做错,你说得对,这是自找麻烦。”
陈飞卿转头看到这根毛笔,正好已经伸手准备去接,却突然被烫手似,叫道:“你带它干什?!”
陈树道:“这是皇上御赐,您不是每次都带着,说要用来给皇上写捷报吗?”
陈飞卿骂道:“就你机灵!不带!”
陈树疑惑地看着他,委屈道:“不带就不带,那放回去。也好,表小姐也喜欢用这支笔,她过来找不到也得不高兴。”
陈飞卿赶紧道:“等等,别放回去,带着吧,赶紧出发。”
,但也得看傅南生是想做什事。
万傅南生再来次投毒呢?更何况,屋子里明明有夜壶。
陈飞卿越想越不对劲,起身轻手轻脚地出门,循着轻微声响去到隔壁书房里。
书房里没点灯,只有傅南生发出轻微声音。
陈飞卿凑在窗底往里看,看到瞬间便愣在那里。
鲁鼎问:“他到底怎?”
陈飞卿看他会儿,摇摇头:“没事。前面应该是到安县吧?”
鲁鼎点点头,道:“今晚在这里歇晚,明天晌午时分就能到安县。在那里买些干粮,灌足水,歇晚上,后天早上从安县北上,就离裕龙关不远。”
陈树道:“那您拿着吧,这里放不下。”
陈飞卿才不想接这根笔,他难堪地朝傅南生道:“你拿着。”
傅南生点点头,伸手去接笔,却又被拦住。
陈飞卿道:“不行,你别拿着。陈树你拿着,不信你根笔都放不下?”
陈树把笔往包里努力塞,更委屈,这大清早,怎突然就跟吃火药似,还都怼他个人,不就是不小心忘事儿吗。
傅南生侧对着窗户这边,双手都不得闲,嘴里胡言乱语着市井粗话,实在是……
大清晨,陈飞卿众人起身准备出发。
天还没亮,所以府里也没人送他。
到府门口,陈树突然道:“糟,忘东西,少爷等等。”
他往回跑去,很快又来,举着根毛笔:“行行,忘这个,少爷,放你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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