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想起这事儿也头疼:“他弟弟他还不知道啊?鬼才晓得跑哪里去了。”
傅南生低声道:“王上近来身体也不好,大王子给他进献了许多金丹。”
陈飞卿早就知道漠国国王的身体有些不太好,但金丹的事儿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心知大概是大王子瞒着其他人做的,也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金丹有异?”
傅南生低声道:“这我也无法断定。大王子也还是防着我,屋外就有他的人,一直都在盯着我,我不方便多说。”
陈飞卿点了点头:“你告诉我这件事,已经很难得了,多谢。”
这么多年来,傅南生对自己的相貌是十分在意的,因他打小便从他娘那里知道了,他的相貌会给他带来许多好处,也会带来许多坏处,全看他是否懂得利用。
事实证明,许多许多的人都是很肤浅的人。
可陈飞卿不是。
傅南生说不上自己是更欢喜还是更忧愁,只知道他就是与众不同的。
陈飞卿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不在意人的外貌,不在意人的身世,明明他自己那么好,还对其他人也那么好。
陈飞卿咳嗽一声:“总之过去的事别再提了,都不提,说好了。”
傅南生点点头。
其实陈飞卿本来也没当一回事,刚才被傅南生那么一说,倒确实觉得有点怪怪的了,墨条拿在手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好像此时真照傅南生所说放下来的话,还真是歧视了他。
虽然傅南生现在改了,不再是以前那么敏感偏激的心性了——或者该说,正是因为他改了,陈飞卿反倒更忍不下心了。仔细想想,人家毒誓都发了,袖子完不完整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冲突。
陈飞卿这么一想,拽过傅南生的手,将墨条放到他手里,道:“行了行了,说了没事。”
傅南生十分想要说,如
若他能不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就更好了。
若他能将对那个病篓子一半的温柔用到自己的身上,就更好了。
若他愿意要自己,就最好了。
“你发什么呆呢?”陈飞卿问。
傅南生收回心神,笑道:“抱歉,我只是突然想起小王子还没到京城,早上还收到大王子的问询,不知该怎么回信才好。”
傅南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学着陈飞卿刚才的手势磨起墨来。
陈飞卿盯着他的手,指点道:“慢一点,别那么快。哎,也不要太慢。”
傅南生侧头看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也盯着自己磨墨的手看,只觉得那只手像在被火烧似的,竟有些无端端的嫉妒了起来。
若陈飞卿能这样盯着自己的脸看会如何?
大概会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