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乙等了一会儿,问:“王爷可否阻拦小侯爷?”
宁王冷笑了一声,道:“本王拦得住他姓陈的吗?”
姚乙一怔。
但他又想到了一句老话,叫慈不掌兵。
可无论如何,这也……
更为关键的是,那地痞当真和他脱不了干系,更确切一点说,是城总兵的哥们儿。
城中灾民越来越多,许多富贵人家都很不乐意,姚乙自己也不乐意,可又拗不过要血溅三尺的宁王和钦差,只好想出了这样的一个法子,让人混进去捣乱生事,再拿这个当借口,停止让灾民进城。
姚乙笑了笑,道:“这恐怕是真不行,这城里不比边塞,江南又多富贾,若搜平民百姓也就罢了,每家每户都搜,恐怕会出乱子。”
还认得出那几滋事的人吗?”
张虎道:“记得一两个。”
陈飞卿道:“你现在就去搜查全城,全部给我找出来,少一个,你就在自己的队里找人替一个。知情报告者,赏一两纹银;知情不报者,获同罪;反抗者,就地杀了不用跟我说;畏罪潜逃者,有父父代罪,有儿儿代罪,无父无子兄弟好友代罪。”
张虎道:“是!”
姚乙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忙道:“小侯爷!这,这怎么能……这怎么个搜查法儿?”
陈飞卿道:“这我倒确实不懂,不过令已经下了,我从不收回。”
姚乙听这话就意思很不对了,他又想了想先前陈飞卿不肯进城的刁难,心中已经起疑,恐怕是这陈飞卿想帮安国候摆脱嫌疑想得过火了。
姚乙便不再劝他,因意识到劝也无用。他只好和城总兵碰了个眼神示警,又去和宁王道:“王爷,小侯爷心切下官能理解,但若惊扰了那些富贾人家,恐怕也不是好事。”
宁王道:“你说得是。”
便没有下文了。
陈飞卿朝他安抚地笑了笑,道:“不必紧张,常有的事儿,边塞那里总混进外邦的*细,张虎搜惯了,也都是这样处置的。”
姚乙要拽着他往旁边走两步,见他拽不动,便低声道:“这可不成,这跟边塞不一样,你得给哥交个底,你那兵是怎么个搜法儿?”
陈飞卿讶异地反问:“搜家还有几种搜法儿?全城挨家挨户搜,一日搜不出人,一日城门别想开,进不来出不去,人很快就能抓到了。”
姚乙自认不算个什么好官儿了,可他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份上!这已经不是糊涂了,这是,bao戾吧?
他又看了看陈飞卿,当真是从没看出来陈飞卿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