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逼迫得傅南生做任何决定,傅南生行事根本不受控,骨子里不知哪儿来那样多偏执,根本就不管不顾,非常任性妄为。
若定要说是受逼迫,那也无非是听些流言蜚语,不理也就罢,除此之外,总不能把人都杀吧?悠悠众口本就难堵,既然已经这样做,做之前就该衡量过轻重,此时又来反悔算怎回事?
陈飞卿很难说清楚自己今夜感受,仿佛……仿佛受辱般。他不认为个男人应该为小事而这样置气,
于傅南生而言,陈飞卿当真是个谜。
扫完碎瓷片,陈飞卿面无表情地朝傅南生道:“回侯府,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婚书放在京郊月老庙里面,你去拿要撕要烧悉听尊便。”
他说完,就这样走。
陈飞卿撒谎,他并没有回侯府,却也没有更多去处。大半夜,城门关,街上有夜禁,又不想去花街买醉,想来想去,去给巡夜兵设小摊儿上吃馄饨。
老板也还没变,仍然是几年前那位。
“多稀罕你和在块!”陈飞卿平生第回气得口不择言,“你想看生气是吧?你们都想看生气是吗?”
看着陈飞卿朝自己伸手,傅南生下意识地瑟缩下。
陈飞卿却没有打他,抢过他手上小盖子,同样用力地朝地上砸去,接着转身去捡起适才只砸出个小缺口口脂瓷盒,再次朝地上砸过去。
傅南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陈飞卿把东西给砸得四分五裂,瞪着傅南生看许久。
馄饨味道也没变,仍然鲜透,很好吃。
他记得自己曾带傅南生来过这里,那个时候刚认识傅南生不久,就已经觉得傅南生是个不太正常人,怎看都有些怪怪,尤其是,根本无法理解傅南生究竟在想些什。
直到今日,也仍然无法理解。
陈飞卿扪心自问已经退无可退,或许今夜也应该再忍忍,或许再耐心地问问,或许真是傅南生受到什逼迫也说不定……
他却不想再自欺欺人。
傅南生都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哭还是该做什,想想,有些畏惧地看眼地上砸碎瓷片,咽口口水,提议道:“要不你拿那个把脸划?”
陈飞卿逐渐地喘过气儿来,胸口里没那样憋闷,却片死气沉沉,提不起劲儿来。他确实很疲累,不想再搭理傅南生。
傅南生看着陈飞卿推门出去,便垂着头发呆。
可很快陈飞卿又回来。
傅南生惊讶地抬头看他,见他拿着扫帚簸箕进来,将地上碎瓷片扫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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