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件事!”赵玖连连摆手。
“官家是在忧虑如何处置那些叛军?”到底是直接受害人,赵鼎第个忍耐不住。“韩太尉,且问你,你部于行在之侧擅杀御史,逼得官家几乎孤身来寻你,此事若不能处置到底,国家制度算什?”
“官家!”
事关重大,韩世忠再不敢回避,只能不顾身上着甲,尽力躬身俯首求情。“此事最多只是些军官贪财使气,臣这几日定检查清楚,绝不使有人滑脱出去,但前军两千,这个时候怎能轻易当成叛军并处置呢?会出乱子。”
赵鼎愤愤不平,起身便要正式弹劾,却被赵玖抬手制止……这都什时候,刚刚不还说要认识到这是乱世吗?怎稍微安泰点就脑子
听到这种平叛方式,饶是赵玖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由时失声,然后竟然不知道该怎问下去。
“叛军如何处置?”宇文虚中见机快,主动插嘴询问。
“回宇文学士话,俺着急回来见官家复命,并不敢轻易处置,只是让中军暂时围那百尺镇……”
身上泥渍清晰无误赵鼎复又忍不住声冷哼。
“可曾问清楚,他们为何要射杀朝廷派去御史?”这时候,赵玖才彻底回过神来。
“臣惭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满口关西口音韩世忠跟宇文虚中说话时明显中气十足,俨然是韩五太尉当面,对上赵玖却总是有些小声小气小媳妇感觉,还没梁夫人刚刚交谈起来大气呢。“大约问下,好像是先有传言,说是要将军中缴获交予行在,这些贼厮不懂大义,不舍得,所以来时便带气;然后,却是他们以先锋到万寿县城时,城中不许他们进入,也没给他们牛酒,只让他们去百尺镇中安置,而百尺镇却又早早被县中搬空,这就又起郁气……不过归到根上,乃是这些人多是叛军降来,本就反次,做惯贼厮缘故。”
赵玖连连点头,这就合理多,堂中也多有释然之意。
唯独明白缘由之后,赵官家心思回转,本想问问这斤沟镇百姓去向之事,说说军纪问题,但到底是心知肚明,晓得有些东西这年头真没办法,便又强行咽下去。
而韩世忠抬头偷偷瞥见赵玖欲言又止,面色也不是多好看,却是会错意,赶紧又主动表起忠心:“官家安心,臣知道行在这里道路被隔断,没有进项,连道祖和佛祖身上金粉都被刮掉,文武百官和右军那些贼鸟……那些贼厮数月不得俸禄赏赐,此次军中缴获,本就该拿出来给官家分忧才对!臣不会有半点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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