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之上,赵玖定定看着此人……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他第次听到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提出渡江偏安之策,放在以往,莫说他赵玖,便是寻常内心渴望如此那些主和派、投降派也要站出来先呵斥番,然后给张俊安个武人不知道德文章保护性理由,再论可行性。
然而,今时今日,此情此局,赵玖反而真难以驳斥。
“知道。”
实际上,赵玖沉默半日,却也只能如此说。
方军情,刘太尉大部已经到涡水,此时应该正在渡河,明日、后日便能到此处……”
“来这里干吗?”赵官家时蹙眉。“不是让他从濠州(凤阳、蚌埠带)渡河吗?”
“应该是被金人追紧。”张俊神色也愈发凝重起来。“军哨骑看清楚,涡水东岸确实有金军行迹……其实,金人此时才有踪迹,已经有些晚。”
赵玖当即无言,只能勉力颔首。
就这样,赵官家再无转圜余地,当晚行在文武又与张太尉商量清楚……官家与行在夜间渡淮,先往对面八公山暂时安置;留都统制王渊为水上总管,掌握船只,确保两岸继续通畅;尚未及渡本地百姓也好,逃亡士民也罢,便是刘光世部到来,也都先入城,然后从有城墙保护下蔡临淮内渡输送、调拨;而除内渡外,其余所有城外渡口、船只并焚毁,以免为金人所用。
赵玖没有参加这些议论,便是当夜渡河也都显得浑浑噩噩。
“官家!”
临上船前,张俊张太尉第二次主动朝赵官家下跪。“臣有言。”
“说来。”尽管有各种不如人意,但无论如何,张俊在寿州这轮表现都守住个军人底线,赵玖实在是难以对他产生什多余恶念,也很难不认真对待他发言。
“官家,今敌势方张,宜且南渡,故过淮之后,请官家稍作预备,便再度南行,据江为险,然后练兵政,安人心,候国势定,大举未晚。”渡口之上,狼藉片,张俊不顾切叩首以对,言辞恳切。“这是臣真心话!也只有此时说来官家才不会以为臣是个怯懦之人,还请官家细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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