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眼前,张俊全副披挂而出,到底是打熬出来太尉,只是往主位上坐,言不吭,院中便渐渐安静下来,然后便各自按照官阶、资历、亲疏在院中落座。
稍待之后,又有使女、侍者穿花蝴蝶般将酒菜奉上,而张太尉还是不说话,只是在田师中亲手奉上盘热气腾腾蒸鸭子后直接下手啃起鸭子,却是让其他所有人都渐渐按捺不住起来。
“今日要杀便杀,决不能降!”被安排到与张俊并列几案后面赵鼎第个忍耐不住,然后放声大骂。“莫以为人人都如你张俊这般无耻!官家真是瞎眼,竟然除夕时还亲自渡河来看你!”
骂完之后,赵元镇本想继续慷慨陈词,孰料却又悲从中来,时落泪不止,连话都难说,却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尚在淮南安顿妻子儿女。
张
住上前隔着两个甲士去劝,只是赵鼎早已经心灰意冷,根本不愿理会罢。
而赵球见到如此形状,也是心中动,却拉着张俊往旁走去,然后压低声音询问:“老张准备怎处置此人?”
“好合好散,明日艘舟船送他渡河便是。”张俊坦然答道,却又扶剑蹙眉反问。“老赵又是何意?”
“不如就在今日召见军将时杀。”赵球劝说道。“这样兄弟今日带出去,也是个说法!”
张俊怔怔,回头看眼时文彬与赵鼎,又瞅瞅身前赵球,却是时恍然颔首:“既然是老赵意思,那今日便见次血吧!”
赵球大喜过望,而时文彬和赵鼎依旧无所知。
就这样,且不提两个汉人文武存什心思,这边张俊既然应下,便再不犹豫,他先让心腹大将田师中召集除城墙守军外所有百人将及以上军官,来他宅中前方大院相会;又让另位心腹大将刘宝亲自登城,握住城墙守卫,以防金军突袭;然后方才催促厨子、使女准备宴会!
忙活足足半日,等到万事俱备,前院熙攘之声清晰可闻,张俊又亲自下令让数百亲卫披甲执锐,往前院四面立住,最后便带着后院这几人起往前院而去。
且说,前院军士纷纷扰扰,议论不停,见到张俊亲卫把住大门,控住院落后更是有人或喜或忧,但绝大多数人多只是释然与感叹而已……很显然,这几日使者往来不断,今日又是这般姿态,众人早已有所猜度。
只是,来张俊本部素来服从张太尉;二来本地民夫和京东溃兵盘散沙;三来赵鼎被早早控制;四来局势确实艰难,下蔡孤城之态摆在那里,不少人也是心有怨气……所以,便多有听之任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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