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人临行前却是直接启程,根本就没有通知被安置在镇中某处胡寅,俨然正如解元、胡寅等人猜度那般,这厮是要拿天使为质。
此时,双方相隔已不过二十里,丁进驰马而来,须臾便至,沿途小心留意,见淮河南岸只有王、傅、辛、张、乔、呼延等大旗,韩字大旗却还在河对岸,也是多少放下心来。
入到禁中跟前,先见位相公,二人马下见礼,马上闲谈片刻,也未提及那位
分,于是竟然没敢再糊弄过去。“不过胡御史怎知道?”
“这有什好说?”胡寅微微蹙额道。“这又不是行军打仗,丁进这种人,才起势半年而已,看似势大,却只是自己撑着三分,几个骨干撑着两分,其余全靠时势,而今时势不同,他手下怕是连骨干也都成盘散沙……此事无论是韩太尉来做还是们这些文臣来做,无外乎便是斩首挖心而已,难道还强要打仗不成?”
韩世忠时无言以对,停片刻,大概情知是躲不过这遭,便干脆反问:“胡御史寻到底要说什?”
“是这样。”胡寅继续正色言道。“丁进十之八九会奉旨前来见驾,但也十之八九会将在下困在朱皋以作人质。而若如此,还请韩太尉万万不要以在下性命为念,当从速从严镇压丁进余部,以成大事……须知,国家大事在南阳,此事从速不从慢,从严不从宽,万不可耽误官家大局!”
听到这里,韩世忠身侧成闵干咳声,第时间打马躲到后面去。
而韩世忠本人张口欲言,却是反而尴尬,也只能干咳声,然后从躲到身后成闵身上收回目光,并低声相对:“要不给胡宪司配几个勇武之士?这背嵬军中,颇有几个和张飞赵云般厉害人物……”
“大丈夫受任于危难之时,如何能这般婆婆妈妈?”胡寅当即昂然做答。“若韩太尉有心,届时进镇时候,冲得快些就是!”
言罢,这位胡御史个字都不再多说,居然直接转身归队,引仪仗速速先发,去以身来诱那淮西贼丁进去。
韩世忠目瞪口呆,只能骑在高头大马上盯着对方仪仗卷起烟尘半日无语,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回头却又发现身侧自家二十几年兄弟解元居然也在用鄙视目光来看自己,更是羞耻到脸红,再无之前气焰。
而不管韩世忠如何羞愧,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到中午时分,丁进在堂中受胡寅传达正式旨意,犹豫再三,又与几名军中心腹私下商议再三,实在是无奈,所以终于还是引百十心腹骑兵向东去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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