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洪涯若有所思之际,前面打脸事情便来——微微雨幕之中,无数齐军,也就是杜彦密州兵,却忽然间如潮水般倒卷而来,动静之大,即便是雨中也能稍微窥到其中声势。
李成明显怔,继而面色阴沉,却又朝身侧微微挥手。
而随着这位齐国大都督示意,数百名直在官道两侧候命骑兵,忽然从雨幕中闪出。且说,洪相公当然早就看见李大都督这支亲卫骑兵,但到此时他才注意到,这些骑兵非但甲胄完备,手上却还都各自持柄长杆单刃大刀,那刀刃足有两尺有余……而此时亮出刀刃,虽是雨天,却也明晃晃片,端是惊人!
紧接着,这批骑兵不顾雨天泥泞地滑,直接排成横列,纵马向前。其中,军官押后,放声呼喊,要求前方溃兵即刻折返列队,而绝大部分长刀骑兵,却是迎着溃兵不急不缓,从容向前,然后
基军阀军头须得政治上有所倚仗方能真正存身长久,然后寻得良机渐渐做大……所以,他对这位洪相公,根本就是存五分礼让之态。
“大都督辛苦。”洪涯打马来到李成身侧,从容相对。“前方战事如何?”
“洪相公也辛苦!”李成同样平静。“前方战事不利。”
洪涯微微怔,却是望着前方混沌片营盘稍显犹疑:“何以见得?大都督这也能看清战况?还是说有些在下不懂门道?”
“并非什玄虚道理。”李成继续凛然道。“只是治军极严,清晨便下军令与杜彦,只要突入对方营寨百步,占据栅栏、营门,便当极速吹动号角,届时整休夜中军便会趁势涌上,鼓作气,而杜彦也不敢不听……但迄今为止,尚未听到号角之声。”
“原来如此,看来还是在拉锯争夺。”洪涯微微捻须感叹。“经长社战,宋军士气大涨,便是对上金人都已经去三分畏惧,何况昨日雨中猝然相逢,咱们伪作金军之策没能起效……”
“最好情况自然是在栅栏前后拉锯,”李成没有理会对方后面那些废话,却是直接做出进步分析。“最坏情况却是这股宋军精锐异常,直接将杜彦密州兵堵在营寨边缘,有序杀伤……那样话,密州兵怕是马上就要承受不住伤亡,杜彦也要赶在军势溃败前来请罪!”
“原来如此。”
洪涯忍不住多看李成眼,却并未因为对方言语而失态……毕竟嘛,战败这种事情谁没经历过?关键是李成这人如此从容说出这般话,倒是让人猜疑他心思之余愈发有几分敬意。
不管如何,大将之风总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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