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娄室终于失笑,左右军官侍卫也多释然。
见此情形,完颜活女也强笑相对……他自然知道,阴雨天中自家亲父是受什罪,但却终究无能为力。
“敷水镇那里怎说?”笑过之后,完颜娄室纹丝不动,却又问起军务。“给你军令中有让你回来前先处置那里言语吧?”
“回禀爹爹,已经如你吩咐,尽数屠。”完颜活女当即凛然做答。“但动手两个猛安也直言,颇有不少人逃入南面太华山、少华山之间……而且据他们说,西边雨水更大,火虽然点起来,估计也烧不干净。”
“大略屠便是。”完颜娄室微微颔首,并不以为意。
但他这个第功臣毕竟是政治领袖层面上,是最高统帅级别,是整个西路军十万之众和整个远支完颜氏联合派系共同顶出来,并不是说此人同时就统兵如神、武力无双、谋略惊人、内政妥当。
实际上,不说别,所有人都知道,真论具体军功,完颜粘罕身上那些军功八成都完颜娄室和完颜银术可这两个下属替他挣来。
而这其中,完颜娄室又是公认横压完颜银术可头。
不用再多说此人那些战绩,只说件事,这个在春雨中紧蹙眉头五旬大将,乃是金军猛安、谋克制度下,第个靠着军功获得世袭猛安身份人。
他就是金军第将!
完颜活女点点头,稍稍顿,但还是主动问讯:“爹爹……敷水镇在沙苑监对面,长安、潼关之间,咱们数年间来来回回已经从这里走七八趟,再富村镇到眼下也没什财帛,而且彼处也无城寨也无兵马,更谈不上什据守不服,为何定要屠?”
“军法不可废。”完颜娄室从容做答。“其实开始是错,下雨前背痛最是利害,就弄错敷水该往此处送来粮草数目……彼时他们镇中若来人说清楚,自然会改掉,但他们只
最起码已经死完颜阿骨打当日是这认为。
但是,这位大将,却在此番出兵南下后,直愁眉不展,难见笑颜……棚子搭好,完颜娄室依旧坐在华丽玳瑁几案之后,望着头顶不语,除那双让人有些畏惧目光偶然闪现外,整个人宛若木偶,而左右将官近侍,无人敢上前言语,直到望楼下人马嘶鸣,人匆匆到来。
“爹爹……”
来人年约三旬,正是刚刚破西面华州完颜娄室长子完颜活女,其人上楼来,见到自家亲父模样,却忍不住直接上前,挨着玳瑁几案压低声音询问。“可是阴雨天旧伤难忍?”
“还能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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