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应来说,十余里外金粟山上,娄室遥遥窥见此景,也是声不吭,却又直接站起身来翻身上马,待到山下军阵之前,此人只是个手势,彼处剩余七千骑兵便尽数蜂拥跟上,尾随向前。
七千之众,不急不缓,向西面从容进发。
与此同时,尧山山脚处,金军骑兵依旧涌现不停,刘锡已经通过旗帜看清楚来将是四太子完颜兀术与韩常;而东坡塬上,激战未歇,但前后动静如此之大,宋军两军却是起稍有顿挫,稍露疲态;至于战场北侧泥淖之中,刘錡虽然占尽优势,可到此为止,金军被围住三十个谋克不过死伤五分之罢,然后依旧坚持不退。
“将朕龙纛打出来吧!”停下,赵玖忽然朝吴玠征询道
辕门,骑便顺着坡度并不太陡山麓与之交汇,飞驰到中军大营前,然后匆匆出示面金牌,便倒地难起。
守在辕门前佐吏不敢怠慢,捧着金牌和个锦囊过来,杨沂中上前接下,未看金牌,先打开锦囊来看,只看眼,也面色大变匆匆归来。
“就说娄室不会这硬生生以少打多。”吴玠瞥眼杨沂中手中锦囊,面色阴沉,直接对赵玖与其余几位将军言道。“如所料不差,应该是活女引他那万骑,自尧山身后过来,准备从侧面夹击大营,或者干脆上塬定胜负……刚刚那只海东青,只能说明金军已到咱们背后尧山之后,距此不过是来回七八里罢,等刘锡出阵,便要迎头撞上……不过,曲大在北面,活女若南下,他必然察觉,没理由不随之过来,只是恨他骑兵偏少,怕是只能来援个五六千骑,步兵要至傍晚间才有说法!”
王渊、张宪、田师中等人纷纷颔首不及,便是小林学士此时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然而,随着杨沂中低声在赵玖耳前语,这位赵宋官家稍显沉默下,这才勉力更正情报:“不是山后军情,而是韩良臣遣人来报,若据他所言,来怕不止是活女,因为前日龙门渡有金军大股自梁山后方龙门渡潜渡,少则万,多则数万……”
吴玠以下,所有人面色大变。
“但好处是,韩良臣今晨出发,约七千援军,或许能在傍晚前赶到……他让们好生提防。”赵玖深呼吸数次,平静言道。
众将多少有些释然,而杨沂中微微张口,却又旋即闭上。
就这样,两刻钟后,刘锡率熙河路全军列阵完毕,而正当此时,尧山西南尽头处,也闪过数面旗帜,继而数不清金军骑兵自彼处奔来。
遥见此景,赵玖、吴玠俱皆敛容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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