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端却又继续笑道:“不过也懂你意思……这是郭浩此番未曾立功,眼看着西军又要整编,所以他爹爹才舍脸面这般,乃是提醒官家莫忘他们郭氏两代四朝尽忠,想让官家看他面上给他儿子个前途……此等事,只要许郭浩个位置,便直接烟消云散。”
“正是此意。”万俟卨终于再度捻须颔首,却又好奇询问。“不过郭浩正当年,又是环庆路正经军职,此番大战为何没有立下些许战功?”
“因为当时往环庆路北面城寨调兵正是,而素来看这鸟厮心烦,便特地只召他兵,却将他本人留下看顾他爹。”曲端随手摆,宛若在说铁象昨日配次种般随意。
“你且好好做个人吧!”万俟卨揪着自己胡子,时气急。
“若如吴大那般会做人、好做人,又
是个四朝老将,素来有战功,此番杨老太尉去后,他更是西军第资历之人,但这些年直身体不好,只在环庆路坞堡里打熬待死,本来直与他儿子郭浩相争,争许多年,前两年趁乱得势,也多是看他这个老将军面上没下死手,结果不成想今日忽然亲身冒出来……任命做御营骑军都统旨意下来后没两日,郭成人尚在泾原路边境坞堡里养伤等死,札子却已经送到御前,乃是公开弹劾前两年在陕北时十项大罪。”
“才十项大罪?”
“其实当年何止是二十项大罪,但又有什意思?”曲端不以为然道。“真要论罪,那首闲诗,还有王庶之事足以杀,哪里轮到郭成郭浩?”
“这倒也是,那你惧怕什?”
“这不是官家正要将西军整个改成御营后军吗?而既要整军,照理说便该给西军将门些许安抚才对,届时若是官家想着给快死老将军个面子,缓御营骑军都统又如何?”曲端终于说到关键。“而且也不瞒你,郭成郭浩父子与吴氏兄弟乃是同乡,还怕吴大吴二那两个贼厮也与此事有牵扯。正在烦躁间,恰好听到你来,所以便亲自驰铁象过来迎你,也是想寻你做个此事参询。”
万俟卨终于再笑:“你这是关心则乱……”
“怎说?”曲大终于振作。
“问你。”万俟元忠捻须相对。“郭成快死人,为何要临死前弹劾于你,他难道不知道你是官家中意人选?不怕你等他咽气报复他儿子?如此资历老将,拼自己最后体面和儿子前途,只是为出口恶气吗?换成你是郭成,你会如此做?”
曲大时哂笑:“换成,自然会如此做。”
万俟卨时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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