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胡安国严肃相对。“吕相公与臣等在邸报上针锋相对,看似是他在做辩护,其实是他在做攻击,臣不以为官家看不出来……”
赵玖当即失笑颔首:“是,谁主动谁负责,谁提出谁证明……原学后发却先攻,自然该他们证明……吕本中。”
随着赵官家声轻唤,胡安国等人诧异回头去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等人身后早就多人,却正是吕好问吕公相那数十年不得出仕老儿子,江西诗派中据有席之地吕本中,也是各自凛然。
且说,吕本中此人风评其实不是太好,主要是因为他少年时因为旧党身份连累,以堂堂吕氏嫡长出身却不得入仕,所以生活作风浮浪,而且身为吕氏家学天然继承人,道学上成就远不如其父,反而整日作诗填词。
而在这年头鄙视链如此清晰环境下,作诗写词这种东西,跟道学相比终究是上不得台面。所以,即便是吕本中昔日戏谑语,提出江西诗
能这被这位官家牵着鼻子走,故此,稍作思索后,这名当时大儒直接扔下这些话题,就在亭外立着进入正题:“官家,臣受闲职在家,无传召本不该擅自求见,但今日有事……”
“朕知道,气亦物也,人之不觉,如鱼不觉水。”赵玖脱口而出。“是此事吗?”
“正是此事。”胡安国正色相对。“官家,此言荒谬至极!”
“你怎知道此言荒谬?”赵玖毫不客气。
“孔子云,血气方刚;孟子亦有言,吾善养浩然之气;便是道家亦有精气神之说……可见气之道,与性命、道德相关,焉能只是水般实物?”胡安国当然也是脱口而出。
“可为何不是你们曲解先圣意思呢?”赵玖依旧是半点都不停顿。“朕记得胡卿初次见朕,便对朕说,朕如何如何,便能出什气来,使天下如何如何,而个儒者如何如何,便也能出个什气来,使自己如何如何……可朕到现在都未见到什气!你若说有,为何不能实而践之,学朕这般开塘种地,亮出来给天下人瞧瞧?”
“官家,这种气本是玄而又玄之物,无形而存。”胡安国认真作答。“不是臣不愿意为官家展示,而是臣学术浅显,只能感觉和醒悟到它存在,却不知道该如何使之现形!其实,官家所养天子之气已经起作用,尧山之战便是明证!”
赵玖点点头,时醒悟:“朕懂,你这个气从定义上来说,便是不可见,对不对?”
“对。”
“那为何不能许吕相公如鱼在水中,不能觉呢?”赵玖摊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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