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等到张德远与御前班直骑兵中抵达华容大营时候,早已经狼狈不堪,从未见过长江流域雨水威势这些人彻底见识到所谓‘春雨贵如油’。华丽紫袍与甲胄满是泥污,战马摔倒跌伤,人人都宛若落汤泥鸡。而这其中,班直狼狈也就狼狈,并不指望他们能来作战,可枢相张浚却是因为这场春雨心中哇凉。
他不知道这种情形下,岳飞还能给他个什样承诺?而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天子,面对中枢政敌,面对荆襄地方官吏?
“说完。”
华容大营,身泥水
便南下华容,务必要岳鹏举说出个平叛期限!”
马伸、席益对视眼,各自叹气……这正是他们此行最终目,不然还能如何?
就这样,张浚以枢相之尊,匆匆抵达襄阳,只是在城内与两位地方大员交谈番,便彻底意识到局面难堪与艰难,然后连留宿都不留宿,就直接再度出城南下。马伸身为湖北经略使,也随之南下,而这些日子直在襄阳梳理后勤京西转运使席益,却没必要继续再跟上。
而也正是这个席益,在将其余二人送出襄阳城,眼见着二人翻身上马,准备在御前班直护送下极速南下时,却又不免时感慨:“枢相,下官还有最后言……”
尽管只是面之缘,张浚却对席益产生足够好印象,自然在马上颔首不停:“席漕司尽管说来。”
“时局尚在,金人在河北尚举强军虎视眈眈,二圣尚在北狩,伪齐尚卧于榻侧。”席益在马下声叹气。“所以天子优待帅臣、武将,并事实上将文武隔离,自操帅臣将官于内。但许多文臣根本没意识到这点,只以为尧山战后,天下趋于平稳,正该回复昔日局面,所以常常以靖康之前心态来看待武将,有意无意想促使朝廷收诸帅臣权柄……殊不知,官家在禁中,自有雄武风略,决不许此等事发生,而枢相身为枢密使,正居于君臣、文武之间,难免要正面这种事情,还请务必持重、持公、持净,如此才能上报天子,下安百官。”
此言出,马上二人,马伸率先面色大变,而张浚稍微思索之后,干脆即刻下马,牵着马缰,对着席益拱手礼。
而随即,马伸也在马上微微拱手礼。
但也仅此而已,军情紧急,二人礼尽,自是匆匆勒马南下,行至江陵府,马伸自去入城处置庶务,而张浚却还是得继续带着御前班直骑兵南下不停。
不过,刚入岳州境内,张浚便有些慌乱起来,因为春日惊雷不停,春雨忽然落下,所谓春汛似乎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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