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说条件便可。”赵玖面色不变,直接打断对方。
“并无条件。”乌林答贊谟立在殿中昂首相对。“国论勃极烈领都元帅意思是,尧山战,虽确有胜负,但说到根子上,不过是大宋守住关中而已,而大金强、大宋弱局势依然没有动摇……这种时候,大金愿意无条件谈和,便已经是番恩德。”
五名宰执各自面色严峻,而周围文武,时耸动,许多人都按捺不住,准备出列驳斥。
“说得好。”就在这时,御座上年轻官家却是主动颔首。“此时金强宋弱,朕颇以为然……你来当面说这句话,也好让些还沉在尧山战中年轻臣僚清醒下。只是乌林答……你是姓乌林答吧?”
“是。”乌林答赞谟怔下,方才俯首相对。“外臣是女真乌林答氏出身。”
三月十八,赵官家正式在文德殿召见金国使臣乌林答赞谟,公相吕好问以下,四位相公、六位尚书、九卿、御史台中丞以下诸御史、诸学士舍人、诸判直院监,都省、枢密院、御营诸直属要害官吏,御营中军左右都统、临东京城诸统制官,皆列于殿中相侯。
完全可以说,宋廷为区区个金国使节,摆出副尽可能郑重其事姿态。
然而,这副姿态并未让金国使臣乌林答贊谟感觉受到什礼遇……恰恰相反,从接到鸿胪寺知会以后,这个老道外交家就意识到自己此番出使十之八九要到此结束。
原因很简单,如果赵宋官家真有什议和心思,定会让都省、枢密院、礼部、鸿胪寺这些人从头到尾细细讨论,然后在正式召见前便反复讨论以拟定相关条款,甚至会对殿上礼仪、相关文书格式斤斤计较。
而眼下如此迅速且正式召见,那基本上就只有当面会,然后赶人这条路。
“乌林答卿……你所言强弱二字,朕是深以为然,但这种事情是以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乌林答贊谟本身作为金国重臣,如何不晓得金国高层真正心态,又如何不知道自己此行任务是什?
所以,此人只是感慨,却并不觉得为难。
双方见面,不知道是不是去年战事影响,乌林答贊谟并没有在礼节上闹什幺蛾子,直接依着君臣之礼做问候,而双方见礼完毕,接下来交谈却是直接至极。
“粘罕是什条件?”赵玖面无表情,开门见山。
“国论勃极烈领都元帅(粘罕)奉国主(吴乞买)命暂统国政、军事,外臣动身之前确有言语交代,说是两国交战日久,死伤累累,而上天有好生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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