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出乎意料,可能是刚刚骂通泄火缘故,赵玖此时反而有些恢复理智。“只是他公然违逆法度,以至于拖延军事又怎说?总不能文臣违逆法度都是为国为民、情有可原,而武将稍有不妥便是心怀恶念,宁可错杀吧?这是不是也算不公?”
“官家今日言语未免刻薄……”李光愈发忍耐不住。
“确实刻薄。”赵玖负手点头相对,状若有所思。“身为天子,俯视百僚,何来文臣,何来武臣?意强调,反而使两者生分……既然那个抚州知州情有可原,便让他
动怒?臣这就让部队驱赶营前摊贩,整顿大营……”
“如此局面,也是你们这些武将自轻自贱!”赵玖见到是王渊来打圆场,反而更加大怒。“基本道理,为何不能懂?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讨好几个相公、尚书吗?只知道讨好文臣,如何不能堂而皇之来句,‘若非老贼持戎,哪来卿辈座谈’?!真真让朕哀尔等不幸,怒尔等不争!”
王渊被骂个狗血喷头,只能退下,而赵鼎等人听到最后两句话,终于也无法置若罔闻,便准备上前接口。
“那两件事不用议论!”赵玖见到宰执出列,喘几口气,到底是自己先行压住火气,然后直接抢在赵鼎接口前下决断。“抚州知州滚到琼州去!吏部那个郎中即刻罢免!还有文武*员行礼之事,再让朕知道你们在公房里高阶给低阶行礼,双方并滚到金国去,那里才是不讲典制野人所在!”
见到官家态度稍缓,而且虽说严厉些,但到底是将几个麻烦事给摆脱过去,几位相公各自松口气,便要应声,张浚更是给侧有些手足无措郦琼使个颜色,示意后者去整顿军营周边秩序……但也就是此时,有人早就忍耐不住,却是执拗性子上来,直接出列。
“官家,臣以为此番处置有所不妥。”御史中丞李光肃然相对。
“哪件事处置不妥?”原本已经要回身赵玖冷眼相对。“还是都不妥?”
“知抚州事发配琼州不妥。”
“具体哪里不妥?”
“抚州挨着虔州,虔州是五岭叛乱核心,靖康之前虔州虔贼便是出名,靖康后,东南、荆襄各处军贼、盗匪、叛军残余皆流入虔州周边,抚州在其侧深受其害,而且绵延数载不能平……御营前军便是以军纪著称,敢问抚州那边又如何能信呢?这种情形下,抚州知州下令州内严阵以待,也是情有可原!”李光在众人稍显忧虑目光中梗着脖子相对。“官家不能因为宠信岳飞便厢情愿,如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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