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失措?!”赵鼎连连摇头,却又端起凉茶,咕嘟咕嘟灌大气下去。
“元镇兄,主战,你主守;年轻,你年长;掌枢机,你掌天下庶务;望北伐而成葛公名声,你望辅佐中兴得王导事业……可到今日,却是要吴越同舟才对。”张浚长呼口气,然后正色起来。“现在是在私宅,周围个仆从都没留,你先说还是先说?”
“
分,三人都已经算是位极人臣,却又很难再有昔日那般共食盘姜豉坦荡与亲密……甚至按照坊间言论,赵张二人早已经是分庭抗礼,不死不休之态。
当然,这就有些无稽,二人最多是对立,距离靖康前那种党争还是差许多。
而且说句良心话,此番情形,也未必就是所谓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很大程度上是三人抓住天机,朝来到这个位置后,想要继续交心也显得艰难……因为到这份上,谁没自己批人?谁没自己点政见?谁没自己那点留名青史野望?
而人跟人之间怎可能没有不同看法和做派,旦产生分歧或者结构性矛盾,听谁?
当然,不管如何,这次议和风波,却是让二人再度风雨同舟。
“今日事情元镇兄怎看?”二人毕竟是那般交情,私下见面,却也没有多余客套,张浚直接在自家院中葡萄藤下摆上凉茶,驱赶仆从,然后便开门见山。“官家到底是何意?”
“也在想此事。”赵鼎当着张浚面,再无白日宰相风度,却是气喘不停,明显有惶然之态。“今日这事断不是官家所为,十之八九是那些人自己串联,最多有王庶、陈公辅、胡安国之流稍作推波助澜……”
“其实这里面也有愚弟三分放纵。”张浚忽然插嘴,倒是实诚。“虽没有参与,却也算睁只眼闭只眼。”
“都说,今日事情要害不在今日事情本身上,你便是在后面有些鼓动也不关咱们现在言语。”赵鼎连连摇头。“今日要害是说,京中官僚士人中主战者毕竟是少数,可阴燃到今日还是成火烧连营之势,而军中,尤其是东京周边准备,干脆多半是两河人,断没有这边闹起来,而军中却如此安分道理?胡世将今日所提,其实已经晚。除非……”
“除非官家早有调度与言语,否则也想不到别处去。”张浚接口言道。“还有今日官家只遣蓝珪过来便轻易按下这番,bao动,更有那日石亭中言语,可见官家心意已决,而且注定要有所为……元镇兄,不瞒你说,已经手足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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