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又是什糊涂话?”程寀也分毫不让。“焉有弃军偷生道理?!还是那句话,你若要行此等事,须先杀!”
“你以为不敢杀你吗?”刘萼愈发大怒,干脆扶刀向前。
“乃是天使,是杀你还是你杀?”程寀凛然不惧,同样扶刀相对。
两人言不合,直接喊打喊杀,而周围文武见状,既无人去劝,同时也无人呵斥,只是冷冷去看。
且说,真定府作为金国前方统揽实际帅府所在,因为战事汇集很多金国要人,不仅仅是什亲王、万户、猛安、谋克,也存在着很多其他类型人……比如洪涯就是从燕京过来使者嘛;还比如说刘萼,乃是之前恩州防御使,因为恩州早早被田师中攻克,所以便路撤到真定;再如这个程寀,乃是堂堂大金翰林学士,大半月前尚不知道太原丢失时燕京发出劳军使,算是洪涯前任。
这个太理想化,洪涯目前也只是暂在心里想想,并没有太大指望直接实行……眼下堂上也无人敢真正将降字说出口……需要观察番,抓住契机再说。
除此之外,还有条路,那就是现在就抛弃伤员、扔下尸首、把火烧府库,同时也是抛弃滹沱河南兀术与溃散军队,然后以城中这个万户大部队为诱饵与掩护,分路逃窜,那堂上达官贵人或许能够相当概率逃得生天。
可是这就更极端……那句话怎说来着?
堂堂大金国自有国情在此,虽然败涂地,可脸还是要,君不见,高庆裔都知道往河里走几步,然后等自己走再上岸,所以这堂上怕是根本没人能咬牙说出这般言语来。
“要说,为何不能弃那些尸首与伤员,再把火烧城中府库,然后以万户全军为诱饵做遮蔽向无极,咱们集中亲卫精锐,护着六太子去新乐?”就在这时,名汉将忽然出列,说出番让满堂瞠目结舌之语,连洪涯都愣在那里。
但这些都还不是重点。
众人尚在发懵,忽然间,便有人面色涨红,直接出列当众呵斥,却居然又是名红袍汉儿文臣:
“刘萼!你寡廉鲜耻,枉为刘王之后!若行此策,当先杀!”
“不行此策,又该如何?”所谓唤做刘萼汉将,见到跳出那人,也当即大怒。“程寀,你来说,眼下当如何应对?”
“当死守真定,能得日是日,若得城破,便当举火焚城,以正臣节!”唤做程寀文臣毫不犹豫,当即应答,但意见跟刘萼几乎走相反极端。
“你说什糊涂话?”刘萼听以后,彻底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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