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有景致轮廓都是粗糙肆意,夜空像是离地面很近,天顶最高地方是深蓝色,遍布着闪烁碎星,慢慢转向地平线方向,由浅蓝过渡到种很淡暖橘色,银河就泼洒在其中,给树影留白。
他扶着二楼平台栏杆,额前
江乘月也慌,扶着她让她躺下。
“路许,他和你是同性啊。”她忽然发现,在她来来回回这些岁月里,江乘月已然不再是当初那个抓着她衣角,非要她做麻婆豆腐小孩子。
“就你这个孩子,你竟然……”
“妈你别生气,和路许没关系,本来就不喜欢女生,不喜欢他也会喜欢别人。”江乘月说,“等你康复,再慢慢告诉你。”
他下楼去领医护餐,擦干净碗筷,给曲婧放在床头,这才小心地关上门,去外边。他心不在焉,站在门外想给曲婧削个芒果,不小心被刀划手,指尖上血滴答滴答地落在芒果皮上。
抽空,声音消失,安静得让人难耐。
“昨天问你蒲公英时候,你就不怎高兴。”曲婧叹口气,“怎,是谈恋爱吗,是叮嘱过你,让你大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可你要是真恋爱,只要对方能勉强入眼,总不会拦着。”
江乘月沉默。
停两秒,曲婧放低条件:“那……是个脾气好女生就行。”
江乘月还在沉默。
旁边有个小孩伸手想去抓垃圾桶里芒果皮吃,他连忙制止,把手里干净芒果递给那孩子,孩子瞪着眼睛,犹犹豫豫地从他手上接过去,道谢。
他自嘲地笑笑,感觉自己心情,像刚刚削下来芒果皮,揣着甜,实则涩得厉害。
这边医疗资源有限,每间病房都住人,怕曲婧看见自己心烦,江乘月塞耳机坐在塑料凳子上听歌,直到曲婧睡着,他才去自己陪护床休息。
路许是他唯想争取意义,但偏偏曲婧是他唯不想争论人,两相矛盾。
半夜时停电,医院启用备用电源,江乘月从睡梦中惊醒,出门问情况,得知是这里常态,他蹑手蹑脚地查看他妈妈情况,没有睡意,披件外套,去外边。
“?”曲婧却从他反复沉默中,揪出个有点荒诞答案。
“你是……”
“你别想,好好休息吧,去给你把晚饭拿上来。”江乘月站起来,扛不住准备逃。
“你站住!你让不想就能不想吗?”曲婧说,“你翅膀硬是不是,让你借住闺蜜家,结果你……”
曲婧气不打处来,不小心蹭到伤口,疼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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