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玺继
偶尔有车辆飞驰过去,连带起片片落叶,翻飞至夜空中。
宁玺边走边抬头去看天边悬挂得高高月亮。
到后边儿,他好像在追它,步子加快起来,气喘吁吁地,奔跑过两条街。
成都市内禁止烟花爆竹,年味儿少很多,树上挂得稀疏红灯笼闪闪,倒还昭示着些美好寓意……
往事犹如飞鸿印雪,踏着岁末歌,流浪到千里之外。
轮廓,神情,分明就还是个十字开头少年人模样。
他哥哥太美好,让时间都不忍心亲手将他送入大人世界。
……
除夕那天晚上,宁玺照旧去他妈妈家里吃饭,还是春晚都还没开播多久就道别回家。
小弟弟直在哭,妈妈跟叔叔忙得团糟,家里又来好几个不熟亲戚,他简直坐如针毡。
那天宁玺揣七个玩偶回家,排排坐着,放在床角。
行骋拿个,抱在怀里,心里还是挺得意,坐在床边儿笑他:“你不嫌挤得慌?”
宁玺面无表情地说:“比你占地面积小。”
行骋被他哥又堵句,但也还是已经习惯,脱外套躺半个身子在床上,手上蹂躏着那个小猫玩偶。
“你看看你,就跟猫儿似,脾气大又傲娇,不开心挠两下,开心呢,就黏黏……”
脚下只是过几步,就好似落入岁月沟壑间。
宁玺跑着跑着,速度就慢下来,眼睛忽然瞄到天边颗星,很亮。
他停下脚步,站在几乎无人街道上,头顶飘落几片枯黄叶。
给行骋发条短信。
他看着街道上过出租车辆,基本上都挂着“空车”红牌,在夜里十分刺目。
宁玺帮着妈妈招待完客人,把茶水都沏好,拿着两百元红包出家门。
他脖子上围着行骋前几天给他围巾,卡其条纹,纯羊绒,摸料子,都大概能猜出这多少钱。
好像还是个牌子货,手感也太好。
他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裹紧羽绒服,个人走在除夕夜街道上。
路灯点得黯淡,这几条街道上树叶纷纷而下。
他说完,翻个身,伸手去撩宁玺衣摆:“看看有没有尾巴?”
宁玺下子躲开,毫不客气,上手就掐行骋半边脸蛋:“有没有,有没有?”
他哥这下手没有留情面,行骋被捏得腮帮子酸痛,眯着眼喊:“疼疼疼……”
靠,这老虎屁股,压根儿摸不得。
行骋靠在床边,认真看着宁玺气鼓鼓侧脸,微微颤动长睫毛,以及卫衣袖口挽上去,露出截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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