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他哥给什么不甜啊,随便抛个白眼,拧他耳朵,掐他的后颈皮,那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路上不堵,他们用了差不多半小时就到了t2航站楼,从到达层上去,机场流量从早晨开始了它的高峰期。
明天估计是各地大学开学报道的日子,机场停车场离挤满了车,排着队在等待。
行骋爸爸怕耽误宁玺的时间,就先去停车了,让行骋带着宁玺去换登机牌。
宁玺一步步地,小心翼翼地,提起行李箱下楼梯。
他不想让行骋送他。
因为知道下一面是很久以后的离别,会让人难受,还不如在未来得及道别的时候就离开,显得不那么依依不舍。
可是他走到单元楼门口时,就看到行骋家那辆悍马h2停在那里。
行骋爸爸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的儿子,撑了一把伞,在雨里等楼上的宁玺。
说了声“再见”。
行骋买的小桌子没能带走,他托了应与臣,有空来帮他寄到北京。
他家住在一楼,客厅里稍显潮湿,宁玺鼻尖萦绕着那股味儿,久久不散,但似乎只有行骋也在的时候,客厅才会变得干燥亮堂,充满让人好好生活下去的希望。
夏日的早晨天亮得早,小区院里不知道谁家养的鸡又叫起来,各家厨房卧室的灯陆陆续续地亮了。
楼上住三楼的秦奶奶杵着拐下来,手上拎着菜篮,“嗳!宁家小子,这上哪儿去啊?”
两个人去拿了票,又去买了奶茶和吐司,行骋拆完吸管拆包装,让他上飞机之前吃点儿,别到了北京喊饿,机场离北大还有一段儿距离呢,路该怎么走等会儿给他发过去,别丢了还得来北京捞你……
宁玺掐他一把:“你今天能念叨啊。”
看着宁玺一口一口地吃,行骋忽然不说话了。
盯了一会儿,他拿手弄了弄他哥哥的帽衫,手心里起了薄汗,提醒道:“吃完了擦擦嘴,得提前一个半小时安检。”
宁玺知道他在想什么,淡
今天晨里的雨,分明是下得不大的。
两个人往后座上一坐,宁玺张开掌心儿,往行骋手里塞了两瓣柑橘。
“哪儿来的?”行骋吞了问他。
宁玺目光朝窗外看去:“得的奖励,甜么?”
行骋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却看到宁玺脖颈上自己嘬的草莓印儿。
宁玺一回头,露了个笑:“秦奶奶好,我去读大学。”
秦奶奶停了脚步,从篮子里掏个皇帝柑给他:“上哪儿的大学哎?”
宁玺说:“北京大学。”
“嗨哟!北京啊!出息喽!”
秦奶奶夸了他快五六分钟,喜滋滋地走了,宁玺剥开那柑橘,吃得满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