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星眼睛亮亮地看他,没点头也没摇头,自己站起来,注意力被仍在滴水淋浴头吸引去,伸手又把开关拧开。
“哗啦啦——”他们俩又被浇身。
“下雨,下雨!”
路见星指指花洒,将双手举过头顶,摊开掌心,把双手中指之间相对,做个“遮挡”手势,“伞!”
他看看被淋得
“开什?”
“热。”路见星指指自己后背,“不冷。”
“电热毯?”盛夜行问。
路见星点头,“嗯。”
“路见星,”盛夜行盯着他看好会儿,喉结动动,说:“你真要跟起睡觉?”
“没有。”
路见星往盛夜行身边靠靠,淋浴头水也把他头顶和衣服全湿透。
盛夜行没有推开他,只是沉默着,用手猩红去摸对方脸。他看路见星被水淋得睁不开眼,想给他擦擦,结果手上带血,红印儿越擦越多,把路见星长得过分睫毛粘在眼皮儿上。
股腥味。
路见星垂着眼,任由盛夜行胡乱地、甚至略带粗,bao地用手去擦自己眼睛上糊成团水和血。
半儿在肌肉里。
伤口在渗血,地上小滩浅红色血混着水,正往厕所洞里流。
路见星看不清有多少道,走过去蹲下来,抓过盛夜行满是伤口胳膊,用指腹去揩血。
他突然知道这个学校存在小部分意义是什。
伤害自己这种事儿他不是没做过,十来岁刚懂事又找不到发泄方法时候,路见星在有几年里,大腿皮肤就没有完好过。他近乎自虐地天天站在家里阳台上听风声,听在他耳朵里会被放大无数倍尖锐风声。
对方没有否认。
“你知道俩成年男睡块儿是什意思吗?”盛夜行突然想笑。
“十五。”路见星说。
盛夜行叹口气,“你十七。”
“……”
他只觉得鼻子酸酸,眼前越来越模糊。
眼睛里有什液体在往外流,很像小时候自己个人被孤立在小朋友队伍之外时感觉。
那天路见星还没明白过来流泪含义。
盛夜行没有起身去关淋浴头,路见星也没有。
“们睡觉,”路见星比划,“开。”
盛夜行在发病,盛夜行需要发泄。
他需要用拳头砸到墙上,需要通过伤害别人来刺激自己神经,需要用重物落地爽快来释放自己冲动欲。
“你出去吧。”盛夜行看路见星眼,把圆规拔出来,“再忍忍就好。”
路见星没动。
“让你出去,”他声音哑得吓人,“你忘上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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