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星没搭话。
“是要坐栏杆滑梯,还是要自己走台阶下来?”盛夜行换种方式问遍。
盛夜行已经发现,“开放性”问题会让路见星不知所措,所以就在日常对话中养成安排好切习惯。
往往句“今天想要吃牛肉面还是鸡翅包饭?”会比“今天想吃什?”效果要更好。
有时,盛夜行语气也会是建议。
今天盛夜行选择晚点再出教室,打算等到人走得差不多再出发。他能感觉到人群氛围给路见星超负荷压力,吵闹、汗味、过于刺眼光线……甚至是球鞋底磨蹭到水泥地声音。
哪怕路见星不说,但这小段时间里路见星是不开心。
等到楼道空无人,正午阳光已黯淡几分。
“路见星,站过来点儿。”盛夜行挂着书包站在楼道口,身上校服袖口已挽至肘部,长而有力臂膀露出来,被白日光线晒出种健康麦色。
路见星手上还拎根上节课用来做手工皮绳,说什都舍不得放。
除开吃小段日子泡面外,睡前必须打小时俄罗斯方块也成路见星日常娱乐活动。
最开始,盛夜行还会给他规定下时长,说半个小时,最后再缩短至二十五分钟。
可是到时间,路见星仍然不愿意放下手机。
黑夜里玩儿手机太伤眼睛,熄灯盛夜行就会去把手机拿过来。
有时路见星会听话地选择盖被子睡觉,有时就会采取些过激动作,譬如打、咬、抓之类——盛夜行发现,与人之间关系日渐亲密并不能影响到路见星无处安放攻击性。
他需要点耐心去等对方开口。
“……”听完盛夜行话,路见星还是不回答。
他选择走到栏杆边,用腰靠住栏杆
“人都走空,要不要坐到栏杆上往下滑?”盛夜行拍拍黑色楼梯栏杆。
往下走阶,路见星好奇。
他见过其他同学因为赶时间或者调皮,曾经从最上级阶梯栏杆上往下滑过——
他羡慕别人平衡感,也好奇这是什感觉,是不是和滑滑梯样?
“你坐上去,从后边儿护着你腰,”盛夜行说,“慢慢下来。”
路见星偶尔也会有些威胁性身体语言,比如把拳头握紧放在身侧、说话提高音量,忍不住仰起头等等。
他似乎在头上突然安个小引线,拿火苗触碰就会燃起来。
盛夜行都怀疑是不是天气太热原因,路见星有点儿反常。
问,也不问不出所以然。
午饭时间,校园下课铃响,学生们都走在去用餐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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