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清寻真人避世,不问人间战事,俞音、俞歌还有秦霜寒,瞒着师父,同南渊众人起,去往镜雪关,少年们很快意识到,战场不是仙门盛会,会有人受伤,也会有人在那场战争中彻底离开。
九婴来袭那夜,是最惨烈战,那几日守城顺利,剑阁剑圣纪沉因剑阁突发内乱赶回西北,渡雪山庄弟子在京城附近救助贫苦百姓,只有凝风楼弟子和南渊学宫少年们,镇守在镜雪关城墙附近。
谁也没有想到妖族尊主九婴会在那夜忽然来袭,守城士兵,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就被九婴撕碎入腹,道城墙之隔,人族百姓还未撤走,身前是凶残妖族,身后是千万人族性命。凝风楼多为医修,并不善战,南渊学宫学生成为这战主力。
时间过去得太久,俞音早就不记得那夜到底发生什,只记得那日天明后,妖族惨败,九婴仅剩首,带着残兵败将退回妖族之地,镜雪关附近九城内,百姓对渡雪山庄送来救济物资感恩戴德,却不知那夜之后镜雪关下,埋多少南渊弟子英魂。
俞音记得那日清晨,他在关外成山尸骸中看到晨曦微光,苏以彤夜没有合眼,在城墙下寻找还能存活人族战士,俞歌坐在城墙上,擦拭着落英剑,落英剑气花瓣,借着风飘入城墙下尸骸与血水中,纪飞雨站在俞歌身侧,寂寥剑染血,不住悲鸣。
宗文临站在城门边,面带悲悯,墨笔点染之处,不论妖族还是人族,尸骸皆燃成灰烬飘散,他出自佛门,天生悲悯万千苍生,手中墨笔名为如寄,能在尸骸上燃起业火,能渡怨灵。
晨曦中,秦霜寒黑白相间恶鬼面具上染妖族血,他背对着新生晨晖,在未散雾霭中,拎着大妖九婴被斩落两个头颅向俞音走啦,那头颅上带着血,看起来很狰狞。
“小黑,你要这个做什?”俞音不解,他身后背着重剑承影,夜厮杀,承影凶性未解,他还在努力克制自己内心杀意。
清寻真人当初把承影交给俞音时候就说过,承影是神兵,但其凶性重嗜杀伐,会加剧剑主戾气,俞音当年毫不客气地怼过清寻真人,说师父你知道这剑凶还让用是想断绝传承还是咋,不过说归说,俞音还是乖乖用承影,方面是因为清寻真人唬他说承影是他宿命之剑,另方面因为他平衡能力不好,御剑东倒西歪,而承影是重剑,剑身够宽,飞起来稳得很。
秦霜寒走过来,抚过承影剑身,手指被锋利剑刃划破,血落在剑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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