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山峦如岱,草木依依,日光下彻,鸟鸣风响,竟是来到片不知名山谷之中。
明明是极美景色,舒令嘉却没有从这里感觉到半点属于草木山川这种自然景象灵动之意。
因为所有风物之上都仿佛蒙层影影绰绰薄纱,像是被装裱起来
而你自己跌跌撞撞生当中,能不能跨过磨难,爬过高山低谷,难道就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最后败,就只能感叹上句“已尽力,命该如此”?
那他纵无心到底又是个什东西?
听景非桐话,他是世间无数“恶”具象化和糅杂,看到那些有关于他往事,他能够为无数大能散播出劫难,又神出鬼没地逃过封印禁锢。
这样神通,恐怕已经能和所谓天道比肩吧?如此本事,何必屈尊浊世,东躲西藏。
冷与恐惧情绪,仿佛下秒便是穷途末路,求告无门,彻骨凉意涌上,瞬间便将整个灵魂浸润其中。
他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邪恶地低语着,询问他——
你最重视东西是什?
你有没有过无论如何也要实现愿望,付出切代价也要得到结果?
当你说重视切,你为之努力过切,都会被尽数毁掉,你前路再无希望,却又不得不被时间洪流裹杂着前行,你该怎办?
还是说,是否世间只要有恶念存在,纵无心便永远都不会消亡?
舒令嘉这多年来在仙门修行,人人都说他天资聪颖,悟性过人,但其实就连他,整日里只是听人说着天道、飞升,却对那所谓命数完全不明所以,难以参透。
这样胡思乱想着,虽然终究没有完全达到心思空明境界,但注意力被转移,方才那股魔障样惊悚感倒是散去,舒令嘉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然而这起身,他却是惊。
如果舒令嘉没有记错话,他这个时候元神出窍,到何子濯内府之中,应该赶快离开才对,但此时再睁眼,周围环境却已经截然不同。
徒劳地挣扎躲避,还是木然接受?
声声叩问直敲心底,令人答无可答,避无可避,那个瞬间舒令嘉只觉得仿佛遇到这切当真便是他本人样,简直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他猛然将手收回来,仓促后退几步,发现自己竟已经入障,内息如沸,连忙就地盘膝而坐,抱元守,努力将拂动躁乱心绪沉下,默默稳定心神。
只是,随着思路和神志逐渐清醒,他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到底什是劫难,什又是命运?
当真有人可以去操控别人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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