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几年没回来,小时候只在放假时回来呆几天,许多人都喊不出来。姥姥家辈儿又高,些看着跟老爸差不多年纪人,按辈份算竟然得喊他声哥。
段从怎都不好打招呼,只能点个头,礼貌性地笑下,慢慢将车开过去。
经过栋矮矮独楼前,又有人隔着车窗喊老妈,段从有些无奈地停下来,朝那栋独楼望过去。
县城这种小楼,只要家里有人,白天基本都不关院门。
除这家。
“千万别跟当年冲们似,跟大家人梗着脖子说你就不喜欢女。”
“老家人没那高接受度。你姥姥年纪大,不经吓。”
段从老家离得不远,就在邻市县城,说乡下算不上,但也是个城乡结合部。
不用老妈叮嘱,那儿人对同性恋接受度有多低,没有人比段从更清楚。
刷完碗,段从跟老妈说声,将她收拾完东西先拎下去搁车里,然后没再上楼,靠在座椅里点根烟,闭眼囤精神。
个小会,做做思想工作,盼着他能走回正路,好好找个女孩结婚成个家。
这两年退休,她心态逐渐平和,许多事儿也看淡,对段从要求越来越低,只希望他有人陪着,总单着不是个事儿。
段从明白老妈意思,听到“家”这个字时,个模糊人影从他脑海里闪而过。
他没去想,喝掉最后口粥,平静地任由回忆继续深埋。
老妈知道说不动,就搬姥姥出来点他:“你姥前天打电话还问呢,你今年能不能给她带个孙媳妇回去,要能带个,这寿她不过都愿意。”
尤其在年前这种时
要按正常时候来算,从他们市里开车回老家,三个小时足够。
今天雪大,年二十八,路上人也多,硬是多耽误两个钟。
段从将车开进姥姥家街道,远远就看见那栋自建小三层,楼前停满亲戚们座驾,院门大敞着,热闹得厉害。
老妈在路上就语音视频聊个不停,到老家精神亢奋,降下车窗跟熟悉街坊打招呼,遇上爷们儿,还要跟老爸互相让根烟。
段从对这种整条街都沾亲带故氛围有些陌生,也不太习惯。
段从抽张纸擦嘴,听这话又笑。这不肖子孙事儿谁能干。
“那不行。”他起身将碗碟收拾进厨房里,“老太太过生日最要紧。”
老妈盯着他背影,从鼻腔浅浅地呼出口气,扭头去卧室化妆。
“那你回去,家里人问你什时候结婚找没找对象,跟你爸是不替你说话,你也别拉拉个脸不爱听。”
她从里屋扬着嗓子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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