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韩野借钱事,段从肯定已经知道,言惊蛰想想,主动提道:“钱会尽快还,谢谢你们。”
段从没接这话。
又看眼言树苗,他“嗯”声转身离开:“有什需要,就找韩野。”
言惊蛰在身后张张嘴,没能接上话,倒是言树苗瓮声瓮气地喊:“叔叔再见。”
小孩子不禁哄,言树苗眼泪立马噼里啪啦往外掉。
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委屈地说:“想尿尿。”
段从笑下。病房里空间有限,床与床之间距离都很窄,他侧身让开,言惊蛰赶紧带小孩去卫生间。
将言树苗小问题解决完,再将带来东西都安置好,手忙脚乱阶段过去,段从存在就显得有些尴尬。
其他床有人来探病,亲友之间都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唯独他们这张床,三个人个赛个闷。
人对言惊蛰好过,相识那些年,他直被段从这种性格吃得死死。
而他们之间唯次分歧,也是言惊蛰唯次拒绝段从好,就是分手去结婚。
这些东西不能想,现在也没工夫多想,
言惊蛰按捺住鼻头酸涩,抱着他挎包,低头坐进段从副驾驶。
两人路无言,赶到病房时,言树苗还在床上原样不动地躺着,正瘪着嘴想哭。
段从本身并不是这种沉闷性格,虽然不怎喜欢小孩儿,对言树苗这种乖得可怜小孩,也并不反感。
但言树苗瘦巴巴地躺在被窝里,只露出张小脸,他本来就比同龄人矮小,现在因为受伤,整个小孩儿简直憔悴得可怜,白惨惨脸色带着病气,越看越有言惊蛰小时候影子。
确实该有,上次在老家匆匆面还没太看出来,但他毕竟是言惊蛰儿子,身体里流着言惊蛰血。
段从有些不适,也不打算久待,望向言惊蛰问句:“你还缺什?”
言惊蛰坐在床沿抬眼看他,摇摇头。
他已经努力坚强,可在病房里每分钟都是实打实煎熬,爸爸还不在身边,他难受也不好意思跟阿姨说,自己在被子底下拧来拧去,委屈得不行。
言惊蛰回来喊他声,他立马就要开闸。
发现爸爸身边多个段从,他眨眨眼,认出是上次给自己钱叔叔,还是带着哭腔很有礼貌地先打个招呼:“叔叔好。受伤。”
虽然已经解言树苗烫伤情况,可真看见他现在模样,段从还是不由地在心里“啧”声。
言惊蛰在跟隔壁床阿姨道谢,段从站在床边打量着言树苗胳膊,保持着小段不远不近距离,低声问:“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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