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只要开张就有希望,现在他业务熟练不少,干活效率也提高,照着这个水平稳定做下去,没几个月就能把欠韩野钱还清。
言惊蛰计划很紧密,就是苦言树苗。
幼儿园他暂时是不用想,只能在家锁着。
言惊蛰每次回家,远远地看见言树苗趴在窗口朝他招手,开心地喊“爸爸”,心里都酸得不行。
租房里没电视,
直到晚上睡觉,他还在心心念念着漂亮大房子,困得眼皮都撑不住,仍在抱着言惊蛰胳膊哼哼:“那里好暖和,还有电视看……”
言惊蛰心里难过,沉默着轻拍言树苗后背,说不出安抚话来。
人宿命很多时候相似到可怕。
他十分能理解言树苗现在心情,如果直住在老旧出租屋里也就罢,可是在懵懂年纪里见到漂亮大房子,那份美好却不可得希冀,就会逐渐成为痛苦。
好在小孩子不记事,到底还是好哄,念叨两天发现没有结果,也就把大房子忘到脑后。
言惊蛰权衡很久,最终还是没答应去帮韩野这个忙。
说不心动那是假,可他也不是傻子,韩野就算把话说到天上去,到底是帮忙还是给好处,他还是分得清。
韩野这两次已经帮助他很多,尤其在言树苗住院事儿上。
人家愿意帮他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他没道理连吃带拿,真成个没眼力见赖皮虫,看见什好处都往上凑。
言惊蛰自知从来都不是好运人,也早早就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道理——遇见个段从都要赊掉他半辈子运气,早就不敢再沾染任何不该属于他东西。
不过当时他们父子俩也没想到,这件事还会再发生转折。
在房屋中介上班第二个月,言惊蛰工资拿到四千七。
其实还可以更多,被姐夫以迟到早退为由扣些。
这实在没办法,言树苗得定期去医院换药,在家时候言惊蛰也实在放心不下,宁愿被扣钱,也要多跑回去看看。
不过他还是很开心。
他把这些道理讲给言树苗听,言树苗还不能理解,只想去住大房子。
“为什不能去?”他趴在租房茶几上,握着勺子往嘴里铲饭,小脸嘟囔着很沮丧,“叔叔不是带们去住?”
“你没钱吗爸爸?”
言惊蛰把盘子里瘦肉丁挑给他,耐着性子重复教导:“不是自己东西不能拿,借别人东西要还回去,爸爸不是都告诉过你吗?”
“知道。”言树苗拖着嗓子,闷闷地把脸埋在碗里,“可还是想住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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