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惊蛰鼓起这几年最大勇气,试探着朝段从伸手,想攥下他胳膊:“段从,……”
然而当他抬起眼,对上段从清醒又冷漠眼神,想要开口话瞬间就被扼死在喉咙里。
“你和他妈妈在起时候,也这个样吗?”
段从带着嘲弄问题就像冰凉蛇信,将衣袖从言惊蛰指缝间轻轻抽走。
蛰鼻端扫过。
他喉头紧,下意识往后退,小腿碰到鞋柜,发出明显慌张声响。
段从按向灯光开关手悬停在半空,低垂视线与温热呼吸,同转过来。
太近。
言惊蛰膝盖发软,清晰地听到自己从胸口震颤到耳道里心跳。
他知道这时候他应该赶紧往里走,拉开与段从距离,也应该认清自己“租客”身份,不再抱有任何不该有想象。
可他控制不自己。
整个下午他忙忙碌碌,不停找事情转移注意力,段从那句“早分”,却始终像个鬼祟咒语,在他潜意识里来回乱窜。
既然分,既然段从又恢复单身,还愿意把他和言树苗接过来,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哪怕丁点儿挽回可能?
黑暗应该是真具有让人混乱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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