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言惊蛰一边掏手机,一边下意识往经理面前小台子上的平板里看,“姓赵,叫赵……”
刚说到一半,言树苗扯扯他的袖子,指着餐厅斜对角开心的喊:“爸爸,妈妈在那里!”
赵榕侧身对着他们,低着头不知在看手机还是菜单。
言惊蛰本能的抬起胳膊想引起她注意,刚“哎”一声,想起这是在餐厅,不是大街上,不好意思发出太大的声音,又局促的收回手,重新把手机解锁,翻找赵榕的手机号。
他这一系列举动充满了无序的局促感,手忙脚乱的,一会儿抬手一会儿低头,经理有些不耐地微微耸了下鼻尖,顺着言树苗的目光望过去,不需要再等言惊蛰确认预约人了,示意父子俩跟着他往前走,直接将两人带到赵榕的餐桌前。
出发去与赵榕见面前,言惊蛰认真给自己和言树苗捯饬了一番——虽然赵榕私下里已经见过言树苗不知道几次了,但对他来说却是离婚后的第一次见面,言惊蛰心底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他性格虽然不强势,也想让赵榕看到,就算是他一个人带孩子,也能把言树苗照顾得很好。
见面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一上午的时间,言惊蛰带着言树苗去剪了剪头发,给自己那把没了型的头发也修剪得精神了点儿。
他都没舍得跟言树苗穿中午吃饭的衣服去剪头,怕给弄皱了,剪完头发又回家一趟,等临出门前才把衣服给换好。
“我很帅,爸爸也好帅呀。”
“妈妈!”言树苗小跑两步,扬声喊。
“哎,来啦?”赵榕果然是在看菜单。
听见言树苗的声音她赶紧抬头,也很开心,朝座椅外侧靠了靠,将孩子揽进怀里。
只要双方还有思念,母子间的感情似乎就是世上最坚韧、无法斩断的亲缘。
言惊蛰看着像条小狗一样欢实的言树苗,以及顺着他的脑瓜到背脊,一遍遍摩挲个没完的赵榕,心里虽然这样劝自己,
言树苗美滋滋的对着镜子欣赏自己,还没忘了顺便夸夸言惊蛰。
言惊蛰也觉得今天的自己看起来整洁又清爽,顺眼许多,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抿嘴笑笑,摸了摸言树苗的头。
果然人还是不能懒,他反思一下前阵子不修边幅的状态,不论生活过到了什么地步,脸面该收拾还是得收拾。
父子俩对于今天的造型下足了功夫,也自认为很满意了,结果到了赵榕约的餐厅,跟店面的环境与西装革履的餐厅经理一对比,一大一小茫然的模样,还是跟土包子刚进城似的。
“抱歉,请问有预约吗?”经理暗暗打量着他俩,礼貌又冷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