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爷爷从科室出去,爷爷看两眼,问柳小满:“刚才那个孩子呢?”
柳小满也心烧火燎地担心夏良,他扭头去找,身边却只有樊
他愣愣,又看眼屋里情况,迅速问:“爷怎……”
“别爷,”夏良有点儿,bao躁地扭头打断他,脸色差得像裹金纸,“能下楼拦个车?”
柳小满眼眶通红地望向他,想喊声“扬扬哥”,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去叫爸开车。”樊以扬皱皱眉,没多犹豫,东西搁转身跑出去。
爷爷慢慢缓过劲儿来,看眼夏良还裹着绷带胳膊,咳嗽着叹口气。
某些睡不着夜晚,柳小满曾偷偷想过,如果有天爷爷不在,他该怎面对。
这个问题跟那些让他不愿意假设未来样,每次冒出来,试探着思考到操办后事那步,就抗拒得无法继续。
有句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始终无法理解,如同不能理解他亲生父亲怎舍得扔下自己老父亲,这多年杳无音信。
如果有天爷爷真身体差到起不来床,他定像爷爷拉扯他样,十年如日地在榻前照顾,端茶送水端屎倒尿,只要爷爷还能在他身边。
他没法接受爷爷有天会倒下,这个家里有天会真只剩下他个人。
直到到医院拍片子,确定爷爷腿没断,只有些软组织损伤,柳小满才回过魂地抹把脸。
“老年人得多注意,得亏是穿得厚,戴护膝也起点儿缓冲作用,不然又是油又是水,栽跤真够呛。”医生“唰唰”写着单子,灌口茶水,看着柳小满空荡荡左臂顿顿,“谁去开药缴费?”
樊以扬爸爸忙接过去。
“谢谢叔叔,”柳小满小声跟他道谢,“回去再把钱给你。”
“说这些干嘛,没事儿就好。”樊以扬爸爸拍拍他。
生老病死对他而言从不是人之常情,只是老天爷蛮不讲理地剥夺。
跟夏良起把爷爷从地上架起来,柳小满没心情去管地上片狼藉和楼下摊子,他搀着爷爷在凳子上坐下,都说老年人不能摔,摔就要出事,他心里焦灼片,既想看看爷爷腿,又望着夏良不住打颤胳膊心惊胆战。
“没事,看看你爷腿断没断。”夏良比他冷静得多,先架着胳膊避免充血,紧咬着牙摸手机出来叫车。
“爷?”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樊以扬手里拎着个袋子走进来。
他今天没课,本来打算去学校自习,老妈让他顺路给小满家送点儿东西,在楼下没看见人,结果上来就见夏良在门里掏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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