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想顺便去趟卫生间，看灿灿
个人在他屋里睡着，客厅也没有梅姨
影子，就没好意思去敲门。
爷爷直没提他手
这整个半天，柳小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
过来。
五个人餐桌让他很不适，筷头跟另双筷子在同碟菜里碰上让人不适，只能飞快地挪开；饭后收拾碗筷向是他活儿，现在被梅姨抢着做
，让他别管，去学习；锁上房间门摊开作业，刚觉得喘口气，没做两页，门被推开，梅姨挺不好意思抱着睡着灿灿，小声问他能不能让灿灿在床上睡会儿。
柳小满把自己东西收收，搬去爷爷房间。
爷爷也在午睡，他坐在床沿愣会儿，去客厅搬把凳子回来。
搬凳子时候他爸还在客厅坐着，也不能说坐，半坐半靠地倚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玩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东西，会儿串笑声，会儿串笑声，很短，听着主角还都不样，情节也不连贯。
能跟他计较。就算不是个孩子，是个差不多大同龄人，他性格也未必能真拉下脸。
这是他宝贝大章鱼，但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布做娃娃，是拿给孩子玩儿无关紧要东西。现在孩子还哭，他连心底那点儿不愉快都不能表现，不想显得自己跟孩子置气，没教养。
爷爷还在呢。
柳小满压着心里憋闷张张嘴，刚想说没事儿，让他再玩会儿吧。他直闷头没说话亲爸估计也是被哭烦，皱着眉头“啧”声，冲梅姨说：“个娃娃，给他玩玩怎？哭哭哭，哭得人闹心。”
他开口，柳小满就感觉自己脑子“嗡”下，什话也说不出来。
看见柳小满出来，他下意识地想坐好。腿都放下去，估计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个长辈，面对十几年没见陌生儿子也用不着这客气，就没再动，保持着这个说起不起姿势窝囊在沙发上。
烟灰掉在沙发上截，他随手抹抹，望着柳小满张张嘴招呼声：“中午吃饱吧？”
这个问题问得不伦不类，格外没话找话。
柳小满能理解他，毕竟他也没话说。
“嗯。”他只能尴尬地点点头，目光也不想跟他爸对上，拖着凳子回去。
梅姨拿着大章鱼站在原地，有点儿没主意，又看看柳小满。
爷爷“啪”声把筷子拍在桌上。
“给小满放回去。”他没回头看梅姨，嗓子很沉，带着咳久漏风样气音。
灿灿跟个开关样，当即闭嘴不哭，抠抠自己脸。
“啊，放呢。”梅姨立马说，“就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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