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低级错误本来不该发生在堂堂法圣身上。
展榆嘴唇微张,想劝,但听燕沉那句“阿遥”,心头又是大恸,阵伤感涌上来,嗓子好像噎住,竟也没说出来话。
两人静静站片刻,展榆强笑道:“原先他在时候,总嫌他闹腾,现在没叶师兄每天说上几句话,还真不习惯。”
十八年,都没惯。
燕沉手在袖子里攥攥,
心音颤,如被轻轻扣响。
他知道自己是要去捉某个无礼闯入不速之客,内心却怀着某种莫名渴求,脚步匆匆,循声而去。
个修长剪影被烛火抛在窗纸上,展榆把将门推开,那负手立在窗前之人也转过头来。
他凤眼,剑眉,鼻梁挺直,下巴略尖,生就张轮廓鲜明面孔,英气逼人,气质中更是有种不容忽视华贵。
当看清对方样貌,展榆眉梢微微挑,握着剑柄手突然收紧,又颓然放开。
但即便如此,没有个人想到用灵力去抵御风寒,自从明圣去后,这似乎已经成为种不成文规定。
展榆靴子将地上积雪猜“咯吱吱”直响,转头看见旁边回廊下面点着排纱灯。
此刻灯在风中摇曳,灯光便如水波轻漾。
他心头猛然酸。
展榆与法圣和明圣是嫡亲同门师兄弟,作为执令使,总掌玄天楼下派二十八分舵,地位极高。
他示意跟在自己身后进来弟子们出去,轻声道:“燕师兄。”
展榆心情犹未平静下来,听出自己声音中颤抖,于是顿顿,才又道:“这大半夜,你怎来?”
这深夜站在叶怀遥书房之中不是外人,正乃玄天楼法圣,燕沉。
燕沉神情淡淡,语气中却透出种近乎茫然怅惘:“方才入定时,做个噩梦,又梦见阿遥还在时候,就过来看看。”
他们修道之人原本是可以不用入眠,燕沉是入定修炼时候做梦,说白就是分神,这极为危险,不小心就容易走火入魔。
若非因为这里是“始共春风”,原本也不可能由他亲自来巡逻。
展榆和两名师兄相处时间最多。其中法圣燕沉性情要稳重些,年岁又长,展榆生性不羁,也跟潇洒舒朗叶怀遥更加亲近。
自打叶怀遥出事之后,他也比过去沉郁很多,两颊瘦削下去,倒显出几分刚毅分明轮廓。
行人正走着,忽然有人低声道:“展师兄,怎看着叶师兄书房里……有光?”
展榆闻言转头,竟真看见不远处扇窗户后面,似有几许浮光,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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