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在他身后胡乱挥
挥胳膊，重
窝小孩凑在块，最费劲
就是睡前跟起床这两个阶段。
连萧跟生生这样大小孩能自己穿衣服洗脸，小点儿都得大人围着伺候。下这个要尿尿下那个要喝奶，厨房里姥姥个人弄家子早饭，还离不开人帮忙，院门外时不时有路过老乡打招呼，大早就热闹得像过年。
连萧刷牙时候专门叼着牙刷去看眼，丁宣昨天还真尿床。
床单已经被老妈窝成团搁在柜子上，跟丁宣换下来衬裤起，底下床褥里外翻开，挂在床边晾着。
连萧正皱脸，掌心里突然多只手，丁宣不知道什
时候摸到他身边，正无比自然地想让连萧牵他。
里有股说不来柴火和清新气。
但是连萧并不是被这些动静睁眼，他是被生生哥嗓子给嚎醒。
“啊！”连萧被他喊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听见生生哥在他身后鬼叫：“大姑你吓
跳！”
“你给吓跳！”老妈压着嗓子声音也从背后响起来。
连萧眯蒙着眼转头看看，逆着窗外晨曦光，眼他就瞅见被老妈揽在身前丁宣。
“你又尿床？”连萧盯着他，松开手背到身后，不让丁宣牵。
大小孩不愿意带小小孩块儿玩，似乎还有这种感觉：谁弟弟或妹妹，跟谁都是“体”，弟弟做什丢人事，当哥哥是要块被笑，因为其他小孩子开口只会说——连萧他弟还尿床！
丁宣也不知道明不明白连萧在说什，手上牵个空，他就抬脸看看连萧，说句“宣宣爱你”，移开眼睛再去牵连萧手。
“你别说这句。”连萧瞪他，还不让他牵。
想起昨天被生生哥指着笑他就郁闷。连萧扯下丁宣围脖，几乎要把他整张脸给包上，然后就叼着牙刷扭头回院子里。
老家比家里冷，每扇门都开着漏风，老妈给丁宣裹得也比在家更厚，帽子围脖全招呼上，整个人团得像个球，只露两颗圆不丢溜大黑眼珠看着他。
瞅见连萧睁开眼，他嘴里呜噜句“连萧”，估计是想拉连萧手，胳膊抬起来才发现连萧人还在被窝里牵不到，只能怔怔地捞捞空气。
“你又好？”连萧没好气地瞪着他。
丁宣从来也听不明白他说什，眼睛动动，又开始乱转乱看。
“好好说话，阴阳怪气什毛病。”老妈接过舅妈烤好棉裤袜子，毫不温柔地给他们塞被窝里，“醒就起来吧，宣宣睁眼就过来找你，们像你们这大时候哪睡过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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