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之后,他反倒相当坦然起来,蒋齐笨手笨脚端来粥他也老实吞,盘腿在蒋齐大床上安心当老太爷。
“说蒋爷,”喝完抹嘴,裴四又开始跟蒋齐耍嘴皮子:“你到底哪儿想不开,看上什?”他低头打量自己,眼睛眯,露出好看又狭促笑:“觉得屌大,屁股翘?”
追人,蒋齐不会,开黄腔,他更比不过裴四二皮脸,瞥瞥裴四裹在被子里笼统线条,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揉揉鼻子不接腔。
裴四仰头哈哈大笑,笑到半被口水呛住,老绵羊样“喹喹”咳半天。这次蒋齐没去管他,乜着裴四,眼神儿里颇带着些“嘴贱活该”意味。气得裴四又伸脚踢他:“水!水!”
二
蒋齐在裴四面前向扮演着寡言沉默角色,用笨拙方法表示着自己情感,冷不丁这爷们儿下,地头蛇气势还真把裴四唬在床上,眨巴着睫毛跟蒋齐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些什。
蒋齐撂下话又起身出去,裴四瘫在床上,回想那天他在酒吧把蒋齐叫到自己休息室里,两人交谈——
“蒋爷,您到底想做什,直接说明白,咱俩都痛快不是。”
“追你。”
“哎哟,你这是想跟谈恋爱?”
被子,扭头狠狠打个喷嚏,震得自己头昏眼花,蒋齐暗含担忧地望他,神色却片沉稳坦然,惹得裴四又捂着鼻子开口臭骂:“看什看!给拿纸!”
在蒋齐注视下擤个尴尬鼻涕,裴四用被子把自己卷成坨安全茧子,清清嗓子,开门见山:“上床?”
蒋齐定定看着他,摇头。
“不上床你把薅来你床上趴着?!你就这追人啊大爷?感冒碍你什事儿你管?”
裴四瞪着蒋齐吸溜鼻涕,从裤兜里往外掏烟,刚叼到嘴上就被蒋齐拽走往床边垃圾篓里丢,也不说话,就这丢。
“嗯。”
“哈哈哈……滚你丫!”
没错,滚你丫。
裴四眯眯眼,气极反笑,在床上伸个懒腰翻个身。
你乐意伺候老子就伺候,谈恋爱,做你家傻逼梦去吧!
裴四愣愣,扬手把火机和烟盒摔,握起拳头往蒋齐脸上招呼:“你他妈有病啊!”
“你当你是妈啊!妈都没这管过!”他骂。
蒋齐打架经验实在超出裴四不知道多少,侧侧脖子轻松避开绵软拳头,伸胳膊兜住裴四腰,把他搡回床上。
“想不想上你?当然想。”他掐住裴四下巴,跟他鼻尖挨着鼻尖,喷出低沉吐息:“但不是现在。”
这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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