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拾去盛料碗,温让慢吞吞地往锅里下着菜,散漫思考着沈既拾对自己说话。
“苍白。”
“举着根已经熄灭火把在照明。”
温让幻想出个羸弱佝偻老年人,背着蓑斗笠,在雪夜里高举根潮湿火把蹒跚前行。他为自己想象出画面笑起来。
自己这些年状态,跟个老头儿也差不多少。温良还不知道在什地方,不知道是死是活,自己火把也确实是熄灭。
个字,又认真酝酿起话语,向温让解释道:“不止是觉得你皮肤白,温老师,你身上有种空白气质,这种白可以扩散到性格每处,素净、沉默、寂静……苍白。”
“不太会措辞。”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就是觉得,你像对生活已经没什想法样,你……举着根已经熄灭火把在照明。”
这个比喻让温让迅速抬头看他眼。
“咱们是五月份认识,到现在也就三个月吧,可是总感觉已经跟认识很久。温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他把话说半儿,突然停在此处,像在故意吊着温让胃口,带狡黠神情,从方向盘上空出只手拍拍裤子口袋,要拿烟。温让帮他取出根来送到嘴边,又掏火给他点上,沈既拾这才惬意地喷出口烟雾,接着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你表情,变得丰富多。”
“会抱怨,会委屈,还会撒娇。”
“会抱怨,会委屈,还会撒娇。”
“更可爱。”
有?
温让盯着鸳鸯锅里沸腾汤水,丸肠菜肉在其中浸泡翻滚,不时从自己桌边走过去热情吆喝着服务员,店里氛围很好,上
他们正从大桥上快速驶过,车窗外涌进簇簇呼啦啦晚风,太阳已经彻底下山,大桥上建筑灯扩散着黄白光晕,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像是镶嵌在墨蓝天幕上硕大星子,被路甩在路途上。
“更可爱。”沈既拾说。
不知道是不是都想赶着暑假小尾巴放松心情,火锅店里人满为患,麻辣热气和鼎沸人声混裹在起,被空调升腾,温让刚站到店门口就脑袋大。沈既拾看看这个场面,低头问温让要不要换家店?温让摇摇头:“吃火锅嘛,就是得热闹点儿。”
二人点桌子菜,大多是温让擅自为沈既拾加上。
两个月前,他很是纠结阵子才开口让沈既拾搬来家里跟自己住,那时候自己满是顾虑,他不习惯让别人过分进入到自己生活,炮友关系也本来就不该过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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