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在眼前又过遍,沈既拾忍不住弯弯嘴角笑笑,人大脑竟然在细微末节地方有如此强大记忆能力,许多个关于温让景象像连环画片儿样左右闪回,它们会儿水银落地般凝聚起来,组成温让眉眼,会儿石墨入水样四散开来,拼凑出温让全部音容相貌。
温让。
沈既拾把这两个字与烟雾起含在舌尖咀嚼,内心派祥和,没有丝毫波澜。
——发现自己喜欢上个人心情,原来点儿也不张扬,像是场隐秘疑惑终于被赋予
沈既拾还是没有在咖啡馆里点餐凑合,他跟着温让起回学校取车,送走温让后直接去学生食堂。
温让踩油门之前,沈既拾看着他白衬衫领口上露出截雪白脖颈,很想凑上去嚼口。然而也只是想想,这里不是安全场合,不能不顾及影响。
他在食堂点份盖浇饭,吃到半儿时候两个同班女生在他身边坐下,沈既拾在与人交流方面毫无问题,在系里属于颇受欢迎类型,相当吃香。两个女孩子与他说笑,聊学校里趣事,话题绕绕就拐到沈既拾身上。
“外语系那个郝婷婷,前几天找要你联系方式来着。”女生说:“怎样,给不给,挺漂亮。”
另个女生接话道:“没女朋友就没事儿吧,哎对沈既拾,你是单身?”
沈既拾笑笑,把最后口饭咽下去,端起餐盘往料理台走,轻描淡写地撂下句:“不是。”
两个女孩子在身后惊喜又八卦地叫唤声。
沈既拾出食堂,在回寝室路途上脚步顿,转身又慢步逛到操场,在高高看台上坐下。天色正处于白天与黑夜交界点,遥远高楼上挂着颗摇摇欲坠星子,距离他四排远下方坐着对儿小情侣,正腻乎乎想要把脑袋凑到处亲吻。沈既拾从兜里摸出烟点上,仰头吁出长长线烟气。
他说出“不是”那两个字时候,嘴唇快速磕碰两下,脑筋与心思却做出足足千回百转。
那瞬间他想起很多个画面,每个画面里都有温让——温让站在酒吧暧昧光线底下,面无表情地打量他;温让脱下外套往衣架上挂,肩膀腰背舒展开怡人线条;温让躺在床上,抬起小臂遮盖住眼睛,脸颊泛红,咬紧嘴唇喘息;温让从教室外进来,在黑板上写下自己名字,站在束光线下介绍自己;温让眯起眼睛笑;温让托着下巴凝视自己;温让说起温良时神情;温让张开嘴咬住自己喂过去黄桃罐头;温让与他家人们起说笑,为自己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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